第一章

书名:总裁老公变心,白月光助我离婚泽哥顾启泽大结局 作者:凌云 更新时间:2024-11-27

母亲忌日这天,我在墓园等了顾启泽五小时,等来他临时加班的消息。

回家路上遭遇雨中失控的货车。

变形的车体外,我看到顾启泽奋不顾身的冲进人群。

然后越过我,奔向了后方的车。

“别怕,我来了。”

他将女孩从车里抱出,“没事了没事了,我在呢!”

他像护宝物般吻着那女孩离开。

丝毫没有注意被卡在车下的我。

1 我的腿部传来撕心裂肺的疼。

是整个人被撞击后又被破碎的玻璃扎进大腿产生的绞痛感。

直到救护车的声音呼啸而过,我才终于被人抬出。

“别怕,我们一定会救好您的!”

赶来的医生着急地冲向我做急救。

下一秒,是顾启泽近在咫尺的暴怒声: “医生呢!

赶紧过来检查她有没有受伤!”

“稍等……” 医生刚开口,就被他恶狠狠地揪住衣领:“等?

若她的检查晚一秒,你们整个医院都承担不了后果!”

原本围着我的人群瞬间散去,只剩下两个护士艰难地将我抬上救护车。

“这男的谁啊?

太过分了!

放着重伤患者没人管!”

“嘘!

那可是港圈太子顾启泽,怀里想必是他的妻子,可不是普通人。”

“问题是那女的根本没伤啊,还能跳到男人怀里撒娇呢,再看这个到处是血。”

“只能怪她没有这么一个好丈夫,你看看他那紧张的眼神,果然和传言里一样深爱他的妻子!”

雨声那么大,护士的声音却让我听的很清晰。

撕心裂肺的痛刺激着我的大脑,我的意识开始模糊。

“坚持住,马上就能手术了!”

温柔的护士一边握着我的手一边说要打电话通知家人。

很快,熟悉的的手机铃声从不远处响起。

仅几秒就被挂断了。

伴随着戛然而止的铃声,我努力睁开眼。

我的丈夫正半跪在地上,将怀中女孩的手放在胸口。

即使看不到脸,我也完全可以想象他的表情。

担忧,紧张和无限心疼。

而我身边,是护士不死心地继续拨着,“这是什么丈夫啊!

关键时刻不在自己妻子身边,还关机了!”

不是的,我的丈夫他在的。

只是他的眼里不再看得到我。

甚至上了同一辆救护车,他依然看不到一臂之隔外是他生死未卜的妻子。

车内的最后一幕,是顾启泽一边抢我的急救医生,一边小心呵护的深情模样。

生命的紧急关头,我亲眼看到我的丈夫慌张地奔向别人,甚至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狠心关机,只为不被打扰。

七年了,我们结婚七年了,这画面像一把锋利的刀凌迟着我的灵魂。

我想,我该死心了。

2 再次有知觉的时候,周围是浓重又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。

我被送进了急救室。

“孩子。”

有些年纪的护士看向我的眼神充满同情和怜惜,“还有其他家人可以联系吗?

咱们手术需要签字。”

我强忍着痛,颤抖地写下名字:“我自己来。”

耳边传来护士轻轻的议论声。

“唉,嫁人需谨慎啊!”

“是啊,你们看看顾总的妻子,一点擦破就让顾总那么紧张,这个呢,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找不到人……” 随着麻醉起效,头顶天花板的轮廓渐渐黑暗。

周围到处是顾启泽烦躁的声音: “时安,你能不能别再碰我的手机?

弄丢文件了你赔得起吗?”

“时安,我听我妈说你又惹她不高兴了,你怎么一点尊老爱幼都不懂!”

“时安,别再煲这个汤了,我早都喝腻了!”

“我都说了不喝!”

“砰”的一声,汤和瓷片四下飞溅,我被烫的睁开双眼。

啊,原来是梦啊。

怎么人的梦境会和现实完全重合啊。

“醒啦?”

护士细心地给我盖上被子,“手术很成功哦,只是后续还需要住院修养,哪里疼的话你告诉我。”

“对了,你的…唉一直打不通,可住院需要家人陪护呀。”

话音刚落,门口传来男人的担忧: “我真要心疼死了,怎么我交个费你就自己出来了?”

“泽哥,我怕你会走,会不在我身边…” “放心,我会一直陪着你的。”

“可不能再乱走了,想上厕所我背你去,还有脚背那块伤,我会让顶尖的医生给你治疗,一定不会留疤。”

或许是麻药的缘故,门外男人背着女孩离去的画面竟有些模糊了。

我再也忍不住失声哭泣。

连肉被撕开扎进的疼痛,都不敌此刻。

七年前在我应允下求婚时,有人也曾这样开心地背着我乱转,信誓旦旦地承诺:“我这辈子只有时安一人。”

顾启泽,为什么如今会亲手将锋利的刀在我心口搅动?

3 我跟顾启泽的故事,确实如传言中狗血。

他对我一见钟情。

话剧院内,我一舞谢幕,回到后台时,是他捧着花,和那红到底的耳根。

“很高兴认识你,我叫顾启泽。”

我没理他,指了指后台二字,示意他离开。

母亲生病,我那时候忙着到处兼职,对异性的追求向来从不理会。

但是顾启泽却是追在我屁股后面整整三年。

他会陪着我在兼职结束后去路边吃着廉价的串串。

会放下身段和我一起去发传单,会照顾我的自尊,从不拿金钱高高在上。

会下着雨踩着山路摔好几次,只为给我生病的母亲求得传说中保平安灵验的手串。

可惜,母亲还是去世了。

但在他发着高烧又摔中额头将迟到的手串递给我的时候。

我再也忍不住眼眶泛红地扑到他怀里,问他会不会永远爱我如此刻。

他被我的动作惊地身体僵愣,连说话都在颤抖。

“安安,你,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了?”

他狼狈地流着鼻涕,“我会的!

我会永远对你好,我发誓这辈子都只爱你一个人,相信我。”

“阿姨不在了,以后我就是你最亲的家人。”

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双眸闪着星星般明亮,语气诚恳又认真。

可那是很久很久之前了。

久到我为了这个美丽的誓言把自己困在牢笼里整整七年。

即便一切早已有迹象,我依然为了曾经的誓言为顾启泽找借口。

直到这一次,他亲手将血淋淋的真相摆到我眼前。

誓言破碎,我被一剑封喉。

4 这家医院在顾氏大楼的对面,我在稍微能行走后打算去公司拿卡。

男人心不在了,他的钱我还是要花的。

经过公司大楼时,熟悉的车尾声从我身后响起。

鬼使神差地,我回头看了一眼。

车窗内的女孩正靠在顾启泽肩上举止亲昵地说着什么。

熟悉的背影,在顾启泽手机里见过。

是顾启泽新收的助理,舒恩。

在心中的酸涩如涨潮般涌上来之前,我回到医院。

可没过一会儿,门被敲响。

那个总爱喊我“孩子”的护士脸色有些不忍地走进: “孩子,护工说,说是……” 我下意识捏了捏手中的杯子,再次有人进来。

是我刚高价请的护工。

“抱歉时女士。”

她一脸歉意:“有人以更高的价格请走我,所以我无法再服务您了。”

“十倍。”

我的语气冷的像淬了冰,可护工依旧拒绝了:“其实,其实也不是钱,是,是顾太太,她刚出院需要护工,所以我…真的对不起。”

果然,热衷于抢的人,是喜欢抢所有东西的。

5 我半瘸着腿,推开了那个专属于顾启泽的办公室,舒恩正惊喜地举着手自拍。

手上是一个漂亮的钻戒。

我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,那只曾戴着婚戒的手指,如今只剩下空荡荡的戒痕。

或许是在事故之中脱落了。

但我依然记得,顾启泽跪在地上亲手为我戴上戒指的画面。

他握着我的手,目光虔诚: “安安,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”

“这是我找人定制的,像我们的爱情一样独一无二。”

如今独一无二的戒指已丢失,像我们的爱情一样。

像是察觉到什么,舒恩忽然转过身子。

四目对视,我怔愣在原地。

随即,巨大的可笑感席卷全身。

因为,她很像年少时的我。

“你好,有事吗?”

舒恩率先打破了沉默。

她开口的那一瞬,我便知道,她认识我。

对我的长相毫不意外,充斥着明显的挑衅和敌意。

“听说舒小姐想要我的东西,我来是告诉你,我不同意。”

舒恩眨了眨眼,语气十分不屑:“东西?

是指什么?

是被我即将拥有的护工,还是?”

我听懂了她的意有所指,但懒得理她。

“不论是什么,一样你都抢不走。”

“我想要就会有!”

看着她熟悉又陌生的面孔,我笑出声: “舒小姐这么有把握是因为自己偷了顾太太的名声吗?”

“还是因为你是只惹人怜的金丝雀?”

在我的嘲讽中,舒恩的脸色苍白到透明,像只受极了委屈的小猫。

我摇着轮椅划到她面前,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。

“说难听点,小,三,是没有资格出来叫嚣的。”

小三二字我刻意说得又重又慢,可下一秒,极重的物件砸到我后背。

猛然的撞击让我伤口开裂,整个人连带一旁的落地镜摔倒在地。

我跌坐在一片狼藉中,满地都是破碎的玻璃。

伴随着心跳加速的窒息,我看到顾启泽心疼地走向泣不成声的舒恩,语气冷得像冬日的冰窖: “你们都死的吗!

把她给我扔出去!”

6 温热的液体从我身体流到地上,我疼得近乎休克。

原本好转的腿再次变得无法支撑,而周围是顾启泽呼之欲出的杀气。

舒恩正趴在顾启泽怀里哭诉,男人后怕的低声哄着。

我突然想起,有年我被人嘲讽是孤儿卖身求荣。

他将娇滴滴的女孩绑到天台,直至她被吓得癫狂。

还有次我在去找他的路上被人恶意追车。

虽然我毫发无损,但他仍用各种手段让对方破产。

可如今他想要护着的人已经变了,连这些事都久到我快要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记忆了。

我看着眼前的顾启泽,很难再将他和当初叠合起来。

也不知道依着他现在的心,此番我会受到怎样的折磨。

可保镖在走进我后,惊呼出了声。

“喊什么?

还需要我教你?”

“哪只手打的,就把那只手的手指一根根断掉。”

“嘴巴不干净就让她体会一下没了嘴巴的滋味。”

啊,原来得罪了舒恩,会得到这样可怕的代价。

我咽下口中的腥甜,强忍着疼痛努力转身。

舒恩脸上哭得梨花带雨,看向我时的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得意和挑衅。

而她依偎着男人在和我对视的下一秒,就猛地将她推开。

原来顾启泽,也会看到我啊。

顾启泽难以置信地看着我,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,想要张口,却没有声音。

7 “泽哥,我好疼…” 舒恩一手捂着额头涌出的鲜血,一手拉向顾启泽的衣摆。

可顾启泽只是死死地盯着我无比狼狈的身姿。

我知道,我满身都是伤,脸上还有来不及擦掉的泪痕。

“安安,你,你怎么…还有你的腿是怎么回事?”

他半晌才出了声,小心翼翼地朝我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