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煜凤九颜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入宫报仇,皇帝疯狂求怜爱全文萧煜凤九颜》,由网络作家“一蓑烟雨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少将军,八百里加急!大小姐受辱自戕,老夫人要您速归,代她入宫完婚!”南齐边境,马蹄飞快踏过刚消融的溪水,水花四溅。凤九颜策马于最前方,她一袭玄色窄袖素衣,黑发只用一根木簪束起,发丝与衣摆飞扬,英气逼人间,携着一股子戾气。她和妹妹凤薇蔷是双生子,但因着双生不祥,她自小被教养在外边。薇蔷性子和善温婉,从不与人结怨。她想不通,谁会伤害那样纯洁善良的人。她要将那人剥皮抽骨,剁碎了喂狗!侍卫眼看就要跟不上她的速度,大喊。“少将军,已经跑死两匹马了,前方有客栈,要不先休整……”凤九颜一记马鞭挥出。“跟不上就滚回军营!驾!”蠢货!哪里还有时间休整!她现在背负的,是凤家一百多口的性命!侍卫拼命想追上她。但那可是北大营最快的轻骑少将!疾如风,快如影...
“少将军,八百里加急!大小姐受辱自戕,老夫人要您速归,代她入宫完婚!”
南齐边境,马蹄飞快踏过刚消融的溪水,水花四溅。
凤九颜策马于最前方,她一袭玄色窄袖素衣,黑发只用一根木簪束起,发丝与衣摆飞扬,英气逼人间,携着一股子戾气。
她和妹妹凤薇蔷是双生子,但因着双生不祥,她自小被教养在外边。
薇蔷性子和善温婉,从不与人结怨。
她想不通,谁会伤害那样纯洁善良的人。
她要将那人剥皮抽骨,剁碎了喂狗!
侍卫眼看就要跟不上她的速度,大喊。
“少将军,已经跑死两匹马了,前方有客栈,要不先休整……”
凤九颜一记马鞭挥出。
“跟不上就滚回军营!驾!”
蠢货!
哪里还有时间休整!
她现在背负的,是凤家一百多口的性命!
侍卫拼命想追上她。
但那可是北大营最快的轻骑少将!疾如风,快如影。
……
七日后,皇城。
凤家嫁女,还是一国之后,这是无上的荣耀。
百姓们纷纷驻足围观,想瞧瞧这天子娶妻的大场面。
然而,迎亲的人都到了,新娘却迟迟未出。
众人议论纷纷。
“听说凤家大小姐被一伙山贼掳了去,受了好大的折磨,凤家出动亲卫才把人救回来,好像已非完璧,这怎么还能入宫做皇后?”
“凤家出贤后,这凤大小姐更是好命,先帝找人算过,她能庇佑我南齐昌盛不衰,是皇后的不二人选!”
“不会真出什么事吧?新娘子怎么还没出来呢?”
众人踮起脚尖,视线要将凤家大门看穿。
凤家正厅内。
奉旨迎亲的嬷嬷已经喝了好几杯茶,实在喝不动了,对于凤父递来的茶水,连连摆手。
“凤大人,令千金这是怎么了?要不我去新房看看?这一直等着也不是法子啊!若误了吉时,我可不好交代!”
寻常百姓娶妻都在乎吉时,更何况这是皇家,是南齐最尊贵的帝王。
凤家这般磨蹭,是在拿乔?未免太不知轻重!
凤父一听嬷嬷要去新房,脸色倏然一变。
他调整好表情,起身故作镇定地叫住她,“哎!定是贱内舍不得女儿嫁人,她素来是这样,我再让人去催催,嬷嬷再稍作片刻,必然不会误了时辰!”
说完这话,他对管家使了个眼色。
管家会意,立马跑出去。
这一路到了新房外,管家恭敬地敲了下门。
“夫人,小姐,宫里的人又催了!”
新房内,根本没有新娘子的身影。
凤夫人坐立难安,不断拿帕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。
“你且回去传话,就说……就说嫁衣有问题,让绣娘补几针。”
管家看了看周围,隔着门提醒。
“夫人,不得行啊!那嬷嬷已经催了好几番了,这要是再不给个准话,只怕要闯了来!”
凤夫人咬了咬牙。
这可怎么办!
正心急如焚时,一道人影从侧窗翻入,动作潇洒如风。
见到来人,凤夫人先是一怔,警惕地后退。
“你,你是何人!”
“母亲,是我。”
凤九颜揭下易容面具,露出那张风华绝代的容颜,凤夫人认出她后,喜极而泣。
“九颜!我的女儿!你可算是回来了!”她上前拥抱住女儿,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,悬着的心总算放下。
“见过母亲。”母女相见,凤九颜淡定得没有多余的寒暄,甚至有些生分。
她知晓时候不早,径直脱下外衣,解开头发。
凤夫人见状,急忙帮她穿上嫁衣。
“九颜,委屈你了。娘知道,你喜欢无拘无束的日子,如今却要你嫁入皇宫……”
凤九颜撩起裙摆,坐在梳妆台前。
“母亲无须赘述,事情的前因后果,我皆已知晓。眼下最要紧的,是保住凤家。”
凤家交不出女儿,毁了皇家的婚,定会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。
凤夫人叹了口气。
“你回来也好,这么多年,娘每天都很想……”
“母亲,薇蔷现在如何了。”凤九颜的语气过于平静,叫人发怵。
细看,她双手紧攥,还在期盼着,上天垂帘,薇蔷自戕未遂,还活着,还期盼着,薇蔷像小时候那样突然出现,唤她一声“阿姐,我来看你了……”
但,凤夫人的神情悲伤难以自抑,打碎了她的妄想。
“薇蔷……已经入土为安。
“其实这样也好,她受的苦太重了,苟活于世,只会生不如死。
“那晚,她是被人丢到凤府门前的,浑身的伤,衣不蔽体,胸前还被烙下……”
凤夫人说不下去,兀自抹着泪。
再看九颜,她仿佛不为所动,冷得像块冰。
凤九颜追问。
“是谁害的她,可有线索?”
“是……是独得皇上恩宠的皇贵妃!那个妖妃,她害了薇蔷!”
咔!
凤九颜记下了这笔账,一用力,手里的脂粉盒就裂开了。
凤夫人眉头紧皱,将手放在她肩上。
“九颜,娘知道你从小就在军营历练,身手不凡。但后宫和战场不同。好好保全你自己就成。那皇贵妃嚣张跋扈,害人无数,可不管她多么罪行滔天,皇上还是将她宠到了天上,你可别与她斗。”
薇蔷已经没了,她不想九颜也被害。
然而,即便树欲静,风也不会停下。
凤九颜披上红盖头,准备出阁时,屋外传来一道刺耳尖锐声。
“大婚暂停!咱家奉皇贵妃娘娘之命,前来办差!”
凤夫人按住凤九颜,“娘先去外面看看。”
屋外那太监格外嚣张,拂尘垂放在胳膊上,眼睛长在头顶。
“听闻凤大小姐此前遭贼人所掳。皇贵妃为皇室名声着想,特命宫中女官来查验。”
“查验什么?”凤夫人脸色煞白。
那太监冷笑一声,“查查凤大小姐,是否还是完璧之身!”
“什么!”
在新娘出嫁当天验身,如此羞辱人,实在前所未闻!
“他们的目的,是想毁了臣妾的名声,那么,他们,亦或者幕后之人,针对的到底是臣妾个人,还是凤家,甚至是皇室呢?
“如果只是臣妾与凤家,尚且能忍,可若他们的目的是摧毁南齐皇室的声誉呢?
“针对皇室,便是居心叵测的逆党、别国细作。
“是以,于公于私,臣妾都想查出真相!皇上若是无暇管此事,请允许臣妾私下调查!”
她这番话有理,也有胆色。
萧煜也没料到,她竟能扯出这么多利害来,还扯出什么敌国细作。
先前她不让斩那婢女,他还以为,她是有意针对皇贵妃。
是他将她想得狭隘了么……
萧煜冷嗤。
“好—个于公于私。
“皇后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,是笃定朕会为了社稷安宁,允许你去查了?”
凤九颜恭敬回:“臣妾相信,皇上是明君,忧国忧民忧天下。断不会放过任何—个损害南齐的祸端。”
萧煜语调冷沉。
“用不着溜须拍马。
“若此事事关重大,朕何须交给你去查?难道朕手下无人可用吗!”
凤九颜没有否认。
“是,臣妾能力有限。但臣妾是当事人,没人比臣妾更迫切地想查出真相。而且,没人比臣妾更小心翼翼,防止事情闹大,弄得大家都知道皇家在捉拿山匪。
“皇上可以让别人去查,但最好希望那些人个个都守口如瓶。”
萧煜拧了拧眉。他的确不愿此事被太多人知晓。
“好。皇后,朕给你—个月,—个月后,你若抓不到山匪、查不出背后之人,那此事以后都不可再提。
“比起那些无中生有的谣言,朕更厌你无事生非!”
说完他便走了。
凤九颜对着他的身影再次行礼。
“臣妾遵命。”
皇帝离开后,莲霜如释重负。
“娘娘,皇上终于答应了。可是,只给您—个月,来得及吗?”
凤九颜的眼神平静如止水。
“—个月,足够了。今夜我出趟宫。”
“啊?娘娘您要出宫?!”莲霜颇为忐忑。
……
离开永和宫后,萧煜召了侍卫过来。
他眼神富有寒意。
“找几个信得过的,暗中捉拿那帮掳走皇后的山匪,查清楚,他们背后是否有人指使。”
查案不是件简单的事,他并不指望皇后能查出真相。
但此事确实不能等闲视之,宁可浪费些精力,也不能放过。
……
夜幕至。
宫外。
—破庙内。
凤九颜现身后,下属吴白也现身了。
“少将军!属下恭候您多时了!
“您找来的那些人可真是神通广大,连武林盟的人都来了!我们已将那些山匪尽数捉拿!对了,有个姑娘—直追问属下您的下落,非要见您—面……”
“山匪呢。”凤九颜打断他的话,冷声问。
吴白立马手—指。
“就在这儿!这地方也是您那些好友提供的!”
只见,他打开破庙里的机关,那尊佛像就挪开了,露出下面的通道。
那些山匪被五花大绑、塞住嘴巴,关押在地下。
他们眼神狠戾,到这个地步,还—副“—旦我逃出去,就要让你生不如死”的倔强劲儿。
凤九颜易了容,不怕山匪们认出她来。
而她见到他们后,内心挤压许久的滔天恨意,终于找到了—个宣泄口。
她戴上拳环,铁环包裹着手指,能大大增强出拳的攻击性。
那些山匪见状,纷纷瞪大了眼睛。
—个时辰后……
山匪们都活活痛晕过去,身上受了很重的伤,尤其是下身,个个都见了红。
吴白拦住凤九颜。
“少将军,您已经亲手废了他们,不能再打了,再打就没命了!您不是还想让他们指认凶手的吗?”
凤九颜刚给右肩上完药,迅速拢好衣襟。
“臣妾参见……”
“搜!”萧煜无视她,负手而立,气势逼人。
侍卫们当即在永和宫内翻找。
萧煜坐着,凤九颜便站在他前面,垂首而立,看着毕恭毕敬。
不—会儿,侍卫们搜出了许多物件。
其中就有舒大人供出的贵重首饰。
“皇上,贿赂之物在此!”
萧煜眼中攒动着戾意。
他—抬手,打翻了那盒首饰,散落—地。
嘭!
“皇后,你该当何罪。”
他语气平淡,却叫人不寒而栗。
莲霜着急想解释,可话到嘴边,又不知如何说了。
她偷偷看向娘娘,心里七上八下。
这时,又有侍卫抬进来—个大箱子。
—打开,里面都是各样的金银财宝和首饰。
萧煜见此,瞳仁猝然—缩。
“朕的皇后,竟这般缺银子么。”
她才入宫多久,居然已经搜刮了这么多。
若再让她继续做这个皇后,不知要贪成什么样!
凤九颜抬起头来,恭谨有礼地回。
“皇上圣明,臣妾的确缺银子。”
萧煜的目光更加凌厉了。
他正欲问罪,又听她说。
“不止臣妾,后宫的姐妹们更是如此。
“皇贵妃的月俸最高,每月六十六两白银。
“其次是宁妃、贤妃,月俸二十五两白银。
“接着是姜嫔她们,每月十六两。
“贵人的月俸,仅仅只有八两……”
萧煜皱眉打断她的话,“即便是每月八两,宫中难道会少她们的吃穿用度么!”
凤九颜细说道。
“皇上,妃嫔们身为各宫之主,身边伺候的人何止—二。
“您专宠皇贵妃,宫人们看人下菜碟,对没有圣宠的妃嫔阳奉阴违,甚至中饱私囊,以致她们冬日少炭、夏日缺冰。
“如此,众妃嫔便需要自己上下打点。”
萧煜上次便见识过她转移话题的本事。
他凛着眉眼,质问。
“这与你收受贿赂有何关系。”
凤九颜不紧不慢地回。
“妃嫔们的月俸不够,他们的家人遂送些银钱入宫,臣妾认为,这情有可原。”
萧煜的眉宇间拂过—抹寒意。
她倒是牙尖嘴利。
“既是她们的家人所赠,怎么都在你这永和宫?”
凤九颜不卑不亢。
“原因有二。
“其—,他们若直接将东西交给众妃嫔,便是不合宫中规矩。
“其二,宫中人多手杂,层层搜刮后,到了妃嫔们手中的,便所剩无几。
“是以都送到臣妾这儿,再由臣妾以正当名义赏赐各宫,过个明路。”
萧煜的脸色依旧很冷。
显然,对于她所言,他不信。
凤九颜朝莲霜使了个眼色。
随后莲霜拿出—份册子。
凤九颜解释。
“臣妾知道,—面之词,很难令人信服。这是臣妾所记的账本,上面清楚记下各宫亲眷送来的财物明细。
“臣妾本打算等禁足过后,再交由各宫。”
萧煜没有看那账本。
她既然做了,势必会做得周全。
他的眼眸深邃如渊。
“皇后既知此举不合宫规,却还是收下了宫外之物,不怕朕治你的罪么?”
随即,他厉声下令。
“来人,将皇后拖出去,杖二十!”
“皇上不要!”莲霜着急求情。
娘娘肩上有伤,之前还受过内伤,受不得杖刑啊!
侍卫们进来,要将凤九颜带出去行刑。
她没有求饶,—双眸子平静无波。
“臣妾知道,—旦被发现,便会受到惩治。
“但臣妾不后悔这样做。
“臣妾—人担罪,好过各宫姐妹—起受罚。
“而今臣妾只有—个请求。
“罚便罚了,求皇上以赏赐之名,将这些金银财物交到各宫妃嫔手中。
“如此,臣妾无憾矣!”
凤九颜没有一丝被冷落的弃妇模样,穿着皇后华服,尊贵得宛如凤凰临世。
一双清冷的眼,瞳仁浅淡,透着高贵的疏离感,犹如玉石。
肌肤并非皇城女子追求的——过分白皙导致的病态,而是红润饱满的气色。
清贵的容颜,不怒自威,美得如广寒仙子。
宫人们见惯后宫与荣妃相似的妃嫔,今日见到这样的绝色,只觉眼前一亮。
不愧是皇城有名的美人,倾城之姿,不是凡夫俗子能比拟的。
凤九颜自行走江湖以来,就一直易容生活。
美貌于她是累赘,尤其在军营。
师娘总说她浪费了一副好容颜,终日被她胡乱折腾。
莲霜跟在娘娘身后,与有荣焉。
到了太后跟前,凤九颜屈身行礼。
“臣妾参见母后。”
太后坐在那儿,脸面慈祥柔和。
“皇后不必拘礼,坐吧。”
而后聊起皇帝,太后主动劝她。
“皇上忙于朝政,有些事难免会顾及不到。
“皇后,你别在意。”
凤九颜面色平静,回了声“是”。
和她聊了会儿,太后发现,这皇后怎么一直面无表情,像是冷着张脸,天生不会笑。
之前寿宴上见她时,不是挺会讨喜的吗?
凤九颜确实很少笑。
小时候,师娘总逗她,她只觉得无趣。
后来在军营里,她身为少将,要立威,也是为了避免别人靠近,发现她是女儿身,于是,习惯性地板着脸,否则无法做到令行禁止。
“皇后,你是有什么烦心事?”太后问得直接。
凤九颜抬头看她,板正地回。
“并无。”
然后就没下文了。
太后扯了扯唇。
这样没有情趣,难怪皇帝不喜,就是她这个太后,也觉得没劲儿。
毕竟平日里见到的那些妃嫔,一个个都笑得比蜜甜,会说有趣话儿。
哪像这皇后,问一句答一句,否则就哑然无声。
“御花园的花开了不少,皇后,你陪哀家走走吧。”
“是。”
太后以为,到了外面,皇后的话会多一些。
没成想,还是如此。
实在是扶不上墙。
走着走着,几乎要穿过御花园,走到隔壁的御马场,太后也放弃了,借口要回慈宁宫。
忽然,不知从哪儿冒出一匹疾驰的马,马蹄飞踏,朝着她们这边疯跑而来。
侍卫们立马在前方结成人墙,护着太后,可随即就被冲散开。
太后养尊处优,哪里见过这阵仗。
可怕的是,那马像是盯准了她,直直地朝她奔来,极度的恐惧下,太后僵硬得一动不动,眼睛瞪大,嘴唇泛白。
“护驾!快护驾!”桂嬷嬷急声大喊。
眼看着太后就要命丧马蹄之下,突然,一道人影迅速掠过。
一片混乱之中,太后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,托着她的腰,带着她撤到一边。
站定后,抬眼一瞧,却发现救她的人竟是皇后!
皇后那样文弱的女子,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!
而且,抱她那下,比男子还令人安心。
太后有些懵,刚想拉着皇后躲避,却见她一个飞身上马背。
凤九颜的御马之术,在北大营中无人能比。
即便是最烈的马,也能乖乖听话。
她两只手扯着缰绳,双腿夹着马腹,在马儿的剧烈颠簸中,还能保持平衡。
众人见她被疯马带着远去,心惊胆战。
“天哪!皇后娘娘有危险!”
太后一脸担心,“快去救皇后!”
但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,只见,皇后又驾着马回来了。
而且,那马似乎很温驯,没再疯跑乱撞……
凤九颜勒停马后,一个侧身下马。
莲霜赶紧上前。
“娘娘!您没事吧!”
凤九颜摇头,又看向太后,“母后莫怕,它已经平静下来了。”
太后此时再看皇后,眼神里满含欣赏与喜欢。
“皇后,你这马术,师从何人哪?哀家真是见所未见。”
凤九颜宠辱不惊。
“臣妾儿时偷瞒着父亲,随舅舅学过骑术。只是些皮毛,能救下母后,才是用之有道。”
这时,御马场的管事追来了。
瞧见皇后驯服了烈马,惊叹不已。
“娘娘有所不知,这是西域来的烈马,送来的那批马中,就这头突然发了狂,奴才们合力都制不住……”
凤九颜将马绳交给管事的,郑重交代。
“这母马有孕了,本就容易狂躁。并且西域到南齐,水土不服,也是诱引。回去后,切莫打骂,给它多加些五桂草,让它单独一间马房,不出三五日便可安好。”
管事见她懂这么多,越发稀奇。
凤九颜摸了摸那马儿,低低地呢喃了声。
“是匹好马,可惜了。”
本该驰骋于广阔草原,却被困在南齐皇宫这逼仄的御马场。
而此时,不远处。
观景高台上。
白衣男子站在那儿,俯视着凤九颜,直白地表露欣赏,“皇上,皇后娘娘有如此技艺,实在难得。”
男子身后响起一道慵懒的、携着威严的声音。
“雕虫小技,也能入你的眼么。
“那马惊扰太后,斩了。另外,着皇后亲自监斩。”
找埋尸的地儿还是次要,凤九颜此次夜探皇宫,主要是想找几个能藏身的地方。
以免出现上次夜探凌霄殿那种情形——被人追赶,直接就逃回了永和宫。把追兵引了来。
莲霜还是有些担心。
上次娘娘夜探凌霄殿,就被打伤了。
这次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吧?
另一边。
慈宁宫内。
听闻皇后遭禁足,太后直叹气。
“男人的心在哪儿,他的钱财宝贝就在哪儿。
“皇后初入宫,根基不稳,又不得皇帝待见,就算想要金印,也不能如此莽撞啊。”
桂嬷嬷也直摇头,
“依奴婢之见,眼下能从皇贵妃手里夺走金印的,除非荣妃在世。皇后娘娘属实是妄想了。”
太后摇头,“你以为她是想要金印?她那是冲着皇上去的。”
桂嬷嬷疑惑。
太后一副睿智模样,缓缓道。
“入了宫的女人,哪个不想争宠?哀家这几十年来,见惯各样的手段,左右不过是为了引起皇上注意。
“但皇后太心急了,不了解皇帝的性子。
“你一会儿从宝库里挑些东西,悄悄给皇后送去,也算是一些宽慰了。”
桂嬷嬷担心直言,“可您这样做,恐怕皇上知道,会更加不悦了。”
太后眼神慈祥。
“皇后和这宫里的其他女人一样,也是个可怜人呐。哀家能帮就帮吧。至于皇上那边,他总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治罪于哀家。
“更何况,皇上这次惩罚皇后,也是冲着哀家来的,他到现在还因为荣妃的死,怪罪哀家。
“皇后多少是受牵连了。”
提起荣妃一事,桂嬷嬷也不敢多做评论。
她颔首低眉,恭声道。
“太后宽仁。皇后娘娘必会对您感激涕零。”
……
御马场。
瑞王正陪着皇帝骑射。
“皇上,皇后娘娘……”
咻!
萧煜手里的箭离弦,正中靶心,
他骑在马背上,单手执弓,紫玉冠束着黑发,墨黑的眸子散发凛冽寒光,遥望着远处。
“没有废后,已是朕的仁慈。”
言外之意,不必再多说求情的废话。
瑞王对皇帝的冷酷习以为常,旁敲侧击地劝道。
“皇上既然娶了凤家女,当给她应有的体面才是。
“臣知道您宠爱皇贵妃,可太过专宠,反而将她放在一个危险的位置,成为众矢之的了。”
萧煜侧目看向瑞王,面色甚冷地反问。
“朕难道连个女人都护不住?”
意识到帝王不悦,瑞王心里忧愁。
事实证明,这些年,皇上确实把皇贵妃保护得极好,甚至把人宠得无法无天、嚣张跋扈。
皇贵妃位同副后,实则已经超越正后的待遇。
都说她是因为酷似荣妃,才备受宠爱,他不以为然。
毕竟宫里那些个女人,也都多多少少像荣妃,却不见皇上宠爱她们。
皇上对皇贵妃,是用了真心的。
而帝王动真情,对帝王本身弊大于利。
瑞王很担心皇上,感情会蒙蔽人的眼睛和心窍,如今皇上对皇贵妃的宠爱,已然变得毫无原则了。
思及此,瑞王侧身下马,于帝王马前拱手行礼道。
“恕臣弟直言。
“皇后那句‘皇上宠一宫而废三千粉黛,难当明君之道,倒有效法纣王昏庸之行’,正是众多大臣敢想不敢言的。
“后宫缺少的,便是像皇后这等敢于直谏的女子……”
萧煜于上位睥睨着瑞王,眼神冷若寒冬。
“你僭越了。”他语调平缓,却叫人不寒而栗。
入了夜。
凤九颜简单的易容后,在宫中四处探查。
没发现适合埋尸的地方,倒是发现一处不对劲——华清宫。
这华清宫就在凌霄殿附近,但和凌霄殿的灯火通明相比,此处太过冷清,并且无人看守,像是废弃的冷宫。
按理说,凌霄殿是宠妃的居所,乃风水宝地,周遭不可能设冷宫。
很奇怪。
不过,最危险的地方,往往最安全。
凤九颜想着,他日夜探凌霄殿,撤退时,可暂时藏身此处。
于是她踏入其中。
一枯井引起她的注意,那井的位置,不太对,没见过设在墙角的,更像是机关。
她上前细查,手只是轻触了井壁,竟然就触发了机关,脚下所站的位置突然崩塌!
旋即她猝不及防的坠落……
里面很深,凤九颜撑开双手和双脚,寻找着力点。
鞋底擦着墙壁,缓冲了她掉落的速度。
不过几息的功夫,她稳稳落地,可入口也瞬间关闭了。
凤九颜打开身上的火折子,观察周围。
这像是一口枯井,往上是出不去了,得另寻出口。
不过一会儿,她发现一道暗门。
里头有光!但不算特别亮堂。
继续往里,她的脚步猝然一顿。
有人!
男人闭着眼,盘腿坐于白玉床上。
黑发散落,额间一道朱砂,应是用作驱邪,却将他自己衬成了鬼魅,俊美妖冶。
他全身冒着白烟,很可能在运功疗伤。
凤九颜惊讶地发现,他就是那晚打伤她后腰的男人。
是暴君的暗卫。
他怎会在此处?
突然间,男人蓦地睁开双眼,锐凛的视线如血滴子,牢牢将她锁住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