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“月儿啊,咱是自家人,你哥还等着结婚呢。”
嗓子依旧利索清亮。
吴妮妮淡定的支开一张小桌子,
还给吴月搬了小板凳。
待吴月坐好,吴妮妮则坐在吴月旁边的小凳子上,二人开始登记还债,还完后收欠条,两不相欠。
村民们呼拉的一下子全围过来,把媒婆轰的给挤到角落里去了。
无辜的媒人:“……”
这踩了她多少下脚哦,
脚面都快被踩平整了。
一个小时的功夫,
吴月姐妹手中没还握热乎的五十块大团结,瞬间剩下了十几块……
只是吴月震惊了,
她看着吴妮妮熟练数钱,熟练算账的小模样,这哪像一个三岁的娃?
吴妮妮抠着手指头,怕露出马甲,小心对吴月说道:
“姐,我在山里采野草的时候,一个老爷爷教的。”借口一堆,反正老爷爷又不会出现。
她早想好了,该露出实力的时候,就露出来一点点。
慢慢让吴月适应。
只要自己不太逆天就成,顶多人们认为自己是天才,神童,小大人。
院里的人渐渐散去了,
媒婆总算喘了口气,一瘸一拐的走过来,把剩下的话补上:
“吴月啊,日子定了,三天后过门。”
“你就委屈一下吧。”
男方瘫了,也没法子来接人。
吴妮妮不吃惊,毕竟那男人真的快不行了,她都闻到腐肉的味道了。
吴月有些吃惊,毕竟时间真的有些赶,不过,早嫁过去也好。
她旁边的吴妮妮,伸手捅捅她胳膊,吴月才回过神,低头羞涩道:“好。”
媒婆拿着两块保媒费,兴高采烈的走了。
吴妮妮看了眼桌上的钱,一共11块五毛,她问:“姐,我把钱装屁帘子里了。”她姐给她屁帘缝了一个兜兜儿,让她放糖。
她嫌臭。
所以就放钱。
吴月笑着揉揉她头:“你收着吧。”
反正这个地方,别人也找不到,她放心,妮妮抠着呢。
吴妮妮看了眼她姐浑身上下的补丁,叮嘱道:“姐,你找一件补丁少的衣服,你过门那天穿。”
吴月笑着收拾桌凳,说:“我也给你找一身补丁少的。”
吴妮妮笑得星星眼儿了,眼中闪着光。
她姐嫁给了周济山,她们也算不当炮灰的一个开始吧。
此时,
野狼岭的梁栓家,是鸡飞狗跳。
梁栓气得一下子把桌上的搪瓷缸,给呼拉到地上:“娘,那个贱人居然宁愿嫁给一个瘫子,也不愿意嫁给俺!”
好像他不行似的,
气死他了。
搪瓷缸在地上转了一个圈子。
野狼岭传得沸沸扬扬,说是有姑娘相中瘫子,也没相中梁栓。
听到闲话,梁母也觉得自己为他人作了嫁人裳,心里是又气又恨。
“栓子,别着急,咱找一个更好的。”
她还看不上吴月呢,带着一个拖油瓶,到时她家白养一张嘴。
要不是娘家亲戚,一直没孩子,想抱养一个,还给了她一百块钱,她才不答应给吴月三十块彩礼呢。
让她说,那吴月连十块钱都不值。
“不行!”梁栓见了吴月,觉得吴月长相不错,不弄到手,他不甘心。
梁母最了解儿子,看着儿子气得发青的脸,从地上捡起搪瓷缸道:“行行行,那娘帮你出口气,瘫子这亲事咱给搅黄了。”
院中,
阳光微倦,
吴妮妮眯着眼,坐在小板凳上,晃着两条小短腿儿,十分自在。
她正捉摸着:等准姐夫死后,她继承的那二百块钱,如何发家致富呢?
此时,
她家院门大开着,
正斜对着棵大槐树,
树后,
突然,露出几张脸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