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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刀爆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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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晚,陆骁一晚上没有睡觉,他不是不想睡。

而是自从他的家产全部被抢走后,他便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。

再加上被送到了男德所。

他从两个月前便很难入眠。

一直熬着,也不过是想回来再见见谢媛还有江悠然。

可一如既往,见了又能怎么样呢?不过是给自己的心口再塞入一把带血的刀而已。

第二天一早,陆骁起床后就开始整理自己的遗物,可翻来覆去找了一遍,除了当初遗留下来的几件大牌衣服,属于他陆骁的物品,什么都没有。

他又想在临死前去祭拜祭拜自己的母亲,可等出发时才想起,他母亲的骨灰早就被谢媛给倒进了臭水沟里。

想到此处,陆骁的心口便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意。

陆骁顿时也没了出门的心思,每天都躲在自己的木屋子里睡觉。

佣人给他送来饭菜他吃,佣人不送他就不吃。

自从他被抢走公司后,他就是下水道的臭老鼠,吃饭都靠陆霖赏他两口。

从男德所出来时,他原本的计划是想找江悠然和谢媛借点钱给自己买丧葬服务,可现在她们的态度......

走投无路之下,陆骁突然想起了他办公室的抽屉里还有两枚戒指。

这是他准备给江悠然求婚时买的,害怕谢媛吃醋,他也给谢媛买了一枚。

这两枚戒指终究是没有送出去,就在他准备向江悠然求婚的当晚,他的未婚妻还有他从小保护到大的青梅,亲手毁了他的公司,将他扫地出门。

想到这里,哪怕身体疼得发颤,陆骁还是挣扎着身体起了身。

刚来到公司门外,他便被前台拦了下来。

“对不起,陆少,老板说你现在不准进公司。”

陆骁早就知道会受到阻挡,他丝毫没有犹豫,掏出手机就给陆霖打去了电话。

电话刚接通,陆霖嗤讽的声音便响了起来。“陆骁,你想去你的办公室拿点东西呀,好呀,只要你从楼下一直跪到楼上,全程大喊,你陆骁是个烂种,我就允许你进入公司。”

陆骁当即便答应下来。“好,希望你说话算话。”

挂断电话后,陆骁双腿一弯,便跪了下来。

“我,陆骁是个烂种。”

说完,他匍匐在地上就朝着地面磕了个大大的响头。

前台被他吓了一大跳。

“陆...陆少...你怎么了。”

陆骁却没有搭理她,他只冷着脸站起身,往前走了一步,然后再次跪了下来......

陆骁感觉得到侮辱吗?当然,可是那又怎么样呢。

他陆骁被自己挚爱的未婚妻背叛,被自己从小宠到大的青梅残害。

他陆骁的人生早就成为了一场笑话。

多来一次,也没有什么的,只要能让母亲和他落叶归根。

陆骁的动作很大,吸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,甚至还有他曾经的下属,拿出了手机,将他这下贱一幕给录了下来。

陆骁没有任何的感觉,他只想拿到那两枚戒指,给自己换点钱,买墓地。

刚爬到三楼,江悠然闻风赶来,看着他跪在地上下贱的模样,当即便冷着脸怒斥道:“陆骁,你在这里无理取闹做什么,你给我起来。”

陆骁没有回答江悠然的话,只冷着脸继续刚才的动作。

江悠然的脸色越渐的阴冷,她直接招呼来保镖,“你们立刻把这个丢人的家伙给我带回家去。”

江悠然的话音刚落,他的身子便被保镖死死的掐住。

在被拖拽着离开时,陆骁的眼尾终究还是没忍住落下了泪来。

他只是想给自己和妈妈买块墓地啊,这么简单的心愿都实现不了吗?

而他前脚刚回到那间狗屋,谢媛便找了过来。

“陆骁,你太过份了,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霖哥成为了整个豪门圈子的笑柄。”

“你怎么这么的恶毒呀,你知道霖哥为了坐稳总经理的位置,付出了多少努力吗?可现在被你这样一闹,所有人都在说他狠毒。”

陆骁心里再次被嗤讽弥漫,所以就因为陆霖抢走他的公司后,足够勤奋努力,他就该感恩戴德吗?

可陆骁早就不想与谢媛说一句话。

他只沉默的躺在了床上。

既然无法落叶归根,那便算了吧,反正他死了以后什么也不知道了。

见陆骁没有回答她的话,谢媛愤怒就想将陆骁从床上拖拽起来。

可她刚走近,便看到了陆骁后背上,掀起衣服露出来的灌浓了的绯红伤口。

她的手指猛的攥紧。

但下一瞬,她便想到陆霖都是因为陆骁才断了腿。

她梗着脖子便朝陆骁道:“既然你这么过分,你今天就别再出门了,明天直接作为伴郎参加悠然姐和霖哥的大婚。”

说着谢媛转身便出了门,让保镖死死的锁住了这间狗屋。

而陆骁的嘴角也在此刻露出了嗤笑。

这两天终于熬过去了。




陆骁不仅冒出了冷汗,就连身子都疼得发颤。

可谢媛却没有放过之意,将脚踩在陆骁的后背上。

“陆骁,以前你就喜欢装,没想到在男德所被教训了两个月你还要装。”

谢媛用的力气不大,可陆骁却依然疼得整个身子都在抖动。

因为谢媛踩住的地方正是他断掉三根肋骨的地方。

毕竟在男德所的两个月里,因为上面的人打了招呼,他每天都得被院长亲自伺候。

院长会用高尔夫球杆猛砸他的双腿,会抓住他的头发,像打保龄球似的猛砸到墙壁上。

若他稍有反抗,就会直接被关进蛇箱,与蛇为伍。

想到那非人的折磨,不想被打死的陆骁,当即便匍匐在了地上。

“对不起,对不起,悠然是我错了,怪我,忘记了男德所的戒规。”

“对不起,谢媛,是我错了,我该死,我现在就给陆霖赎罪。”

说着,陆骁啪啪两巴掌就扇在了自己的脸上。

见站在他面前的两个女人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目光,陆骁顿时明了,肯定是他还不够虔诚,才让他曾经爱至骨髓、疼至命里的两个女人不愿意原谅他。

于是,他又重重的将脑袋砸向地面。

“陆霖,陆霖,对不起,是我的错,我应该跪下来给你道歉。”

“求你原谅我,我真的错了。”

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江悠然,“陆骁,你这是怎么了。”

接着是谢媛:“你是不是被鬼上身了。”

陆骁见两人的面色终于有了变化,心里的惊恐顿时松懈了几分。

他以为两人是要原谅她了。

可下一须臾,撑着拐杖站在两人身后的陆霖突然开头:“悠然,媛媛,哥哥肯定还在埋怨我们将他送进男德所,所以才故意在这里卖惨的。”

陆霖的话一出,陆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就连身体都不尤自主的抖动了几分。

毕竟,当初就因为陆霖的一句话,他的青梅谢媛,便替陆霖挖了他母亲的墓地,将他母亲的骨灰给倒进了下水道里,让陆霖这个私生子的妈和他父亲同葬。

当初陆霖只抱怨了一句自己没有本事,他的未婚妻江悠然,便亲手夺走了母亲留给他的公司送给陆霖,将他扫地出门。

也果不出他所料,陆霖的话一出,原本对他没那么厌恶的两人,脸上瞬间冒出了盛怒。

谢媛一脚便踹到了他的脸上。

“陆骁,我没想到你在男德所待了两个月,竟然没有一丁点的转变。”

当惯了霸道女总裁的未婚妻江兮更加直接。

“既然在男德所的两个月,你都还没有学乖,那你便也不配上我们的车,来人,将陆骁给我摁住,今天他必须给我爬回去。”

说着江悠然和谢媛搀扶着陆霖便上了车。

而他的身子也瞬间被几个黑衣人,给牢牢的摁在了地上。

看着逐渐消失的车影,陆骁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悲愤,淌下了眼泪。

尤其是当身后的保镖为执行江悠然的命令,强行将他的身子不断拉起又摁下时,本就在男德所被折磨得伤痕累累的他,再也承受不住这种疼痛,匍匐在地上,痛哭出了声。

果然无论他做什么,江悠然和谢媛都恨透了他。

既然如此,他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。

那他便满足她们的愿望,在江悠然和他那私生子弟弟的婚礼上,给她们送上最后一份大礼。

——用他的尸体来庆贺他的未婚妻和私生子弟弟新婚快乐。




或许是回忆太过于疼痛,陆骁眸子里的眼泪揉着鲜血再次滑下了脸颊。

正在这时,别墅的大门由内向外打开。

走出来的谢媛,看见他的一刹那,脸上的笑意瞬间陷了下去。

“你怎么在这里,你现在的身份配进这栋别墅吗?”

看着谢媛脸上的嫌恶,陆骁对谢媛仅剩的那点疼爱,瞬间消散。

对呀,他怎么就忘记了,这栋别墅在谢媛的帮助下早就已经易了名,成为了陆霖的私产。

现在给他安排的住处,是别墅后面的那栋木屋子——以前的狗窝

早就对谢媛失望透顶的他,摇了摇头,转身就要离开。

可下一秒他的身体就被谢媛死死的拽住。

“陆骁,你刚才的摇头是什么意思?”

“我告诉你,霖哥的一条腿因为你瘸了,你就该付出代价。”

陆骁甩开了她的手,哪怕他真的一句话都不想和谢媛多说,可谢媛毕竟是他从小疼爱到大的女孩,他还是没忍住想劝诫谢媛几句——陆霖并非什么好人,她舔着脸去讨好他,得不到任何的好处。

可当他看到撑着拐杖走出来的陆霖时,他的瞳孔迅速而猛烈的睁大。

因为陆霖此时的脖颈上正戴着他母亲仅剩的最后一件遗物。

这是他母亲叶氏流传上百年的项链,是家族继承人的证明。

他一直存在银行的保险柜里,只有从小跟在他身边的谢媛知道银行的密码。

可没想到,谢媛竟然为了陆霖,连他最后仅剩的一件东西,都给偷走了。

陆骁的唇角瞬间裹上了残笑。

曾经的他有多疼爱谢媛,现在他就有多恨,多咬牙切齿。

他和谢媛从小一起长大,他们虽然是邻居,可却更像是兄妹。

谢媛从小身体不好,是他又当爹又当妈的照顾她,疼她,才将她拉扯着长大。

谢媛曾无数次埋在他的怀里说。

“陆骁哥哥,我要一辈子都跟着你,当你的妹妹,当你的亲人。”

可自从那天谢媛打了陆霖以后,陆霖时不时便出现在谢媛的身边。

刚开始时,谢媛还会满脸的不耐烦,说陆霖就是个跟踪狂,曾无数次让保镖将人给打出去。

可直到某天,陆霖突然不再出现。

正在和他吃饭的谢媛听到保镖低语了几句后,着急忙慌的便跑了出去。

等她再回来时,神情就格外的闪躲。

他不明所以,直到他偷听到谢媛打电话。

“妈,你不知道陆霖太惨了,他妈妈去世了,可他却没有钱买墓地,他现在每天都是抱着他妈妈的骨灰罐睡在桥洞里。”

“你说,陆霖和陆骁都是陆叔叔的孩子,他们的生活为什么区别这么大呀。“

“还有陆骁哥哥,也太冷血了,当初陆霖不就是想找他拿点钱救他的母亲吗?陆骁哥哥都不愿意给。”

那时,她以为谢媛只是抱怨几句,也并未上心。

直到后来为了帮陆霖,谢媛不惜动用整个谢家的资源,都势必要帮陆霖抢走陆家家产。

可谢媛却忘了,父亲是上门的赘婿,家里的一应财产都是他陆骁的外公还有妈妈遗留给他的。

他凭什么要给陆霖?

或许是曾经的付出太多,委屈太多,陆骁哪怕此时再想忍也没有忍住。

“谢媛,我宠了你2年,从小到大,我把你捧在手心里怕掉了,含在嘴里怕碎了,我把你当做亲生妹妹疼爱。”

“你三岁的时被人贩子偷走,是我不要命的把你救了下来。”

“你十岁时因为调皮捣蛋,故意和佣人躲猫猫,差点被海水淹死,是我不顾性命将你救了起来。”

“我陆骁,将你当做妹妹护了你一辈子,疼了你一辈子。”

“可你呢,却为了陆霖偷走我公司的机密,害得我破产,后面又为了陆霖,挖了我母亲的墓地,将她的骨灰倒入了下水道。”

“现在你竟然还将我叶氏的传家宝给了陆霖,你到底是要有多白眼狼呀你。”

说这些话时,陆骁因为气愤,整个身子都在发颤。

但好在谢媛听见他的话,嫌恶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愧疚。

就在他以为谢媛终于良心发现时,站在谢媛身后的陆霖满声悲怆:

“谢媛,你不要听他的,他就是在狡辩,他母亲嫁给了我爸,那这些东西就是夫妻共同财产。”

“我也是我爸的儿子,父亲死后,我同样拥有继承权。”

“我妈因为他不给手术费耽误救治,我的腿也因为他残疾,难道就因为我是私生子,我就活该遭这些罪吗?”

话音刚落,陆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仿若在经历巨大的痛楚似的。

谢媛脸上本就不多的愧疚瞬间消散了个干净。

她愤怒看向陆骁便朝着身后的保镖道:“你们是死人呀,还不赶紧将陆骁这个烂人给我拖到后面的狗屋子里面去。”

谢媛的话音刚落,陆骁便被保镖像条野狗似的摁在地上。

陆霖朝着保镖使了个眼神,密密麻麻的拳头,便瞬间落到了陆骁的身上。

本就浑身是伤的陆骁,在剧烈的疼痛下,流下了生理性的泪水。

可谢媛在他被殴打的期间,没有看他一眼,只满脸担忧的搀扶着陆霖回了别墅。

看着谢媛的背影,巨大的寒意在陆骁的心口蔓延。

谢媛以后,再也不配得到他陆骁的宠爱。




陆骁从男德所出来后,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丧葬公司。

“您好,我要预约三天后的丧葬一条龙服务,死者是我本人,死亡方式是跳海自杀,请于2点准时到游轮收尸。”

“这两天我会将钱转给你,若是我没有转钱,你就取消这笔订单吧。”

说完,陆骁便平静的挂断了电话。

恰巧这时一辆八字开头的豪车停在了他的面前,当半开的车窗里露出了江悠然半张冷艳的脸颊,陆骁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嗤笑。

女人原本是她的未婚妻,可她却将他送到了男德所,待了整整两个月。

现在之所以将他放出来,还是希望他能作为伴郎参加她和他那私生子弟弟三天后的婚礼。

可这场婚礼的新郎原本是他啊。

还不待陆骁心口的酸涩消散半秒,车门缓缓打开,江悠然穿着黑色修身西服套装,从车上走了下来,只是冷漠的轻扫了他一眼,便着急忙慌的打开了后座椅的门。

“阿霖小心,你腿不好,下车的时候千万别撞着了。”

江悠然性格素来冷淡,和他在一起的三年,别说温柔,就连露出个微笑的时间都很少,可现在她却对自己的私生子弟弟露出了满脸柔情。

江悠然的话音刚落,谢媛从另外一侧下了车。

“霖哥,你看看你,非来接陆骁这个蠢货干什么,当初若不是他,你根本就不会坏掉半条腿。”

谢媛是他的邻居妹妹,因为他从小宠溺的缘故,她对待外人向来骄蛮任性,可现在她的骄蛮却对准了他。

而就在陆骁陷入思绪里时,一个穿着浑身奢侈品,手腕还戴着百万级别名表的男人,从车上走了下来。

若非陆骁的视线过于专注,他根本无法将眼前的男人,与当初那个受尽白眼的私生子联系起来。

而就在陆骁愣神的须臾,江悠然冷着脸来到了陆骁的面前。

“陆骁,你到底怎么回事,不是已经让你在男德所被教育了两个月吗?你为什么还是这样的没礼貌,见到阿霖都不打招呼。”

“你知不知道,阿霖就是因为你才断了腿,他没有把你送进牢里,只把你送到男德所,你就应该感恩戴德。”

江悠然的话音刚落,谢媛愤怒的朝他走了过来。

她一脚踢到陆骁的腿上,便面红耳赤道:

“你这个烂人,还不赶紧给霖哥下跪道歉。”

“就因为你害得霖哥出车祸,他现在每天都需要戴假肢,刮风下雨腿就疼得冒冷汗,这些罪孽,就算你进了男德班也洗不掉。”

感受着双腿间的疼痛,陆骁哪怕很不想下跪,可在从小便学柔术的谢媛的力道下,他的膝盖还是猛的一下砸到了地面。

本就被打断过三次的双腿,瞬间疼得犹如电钻在骨头里游走。




当天陆骁是像条狗似的被保镖拖拽着回房间。

保镖怕他死掉,临走前还给他盖上了被褥。

看着保镖的动作,陆骁的嘴角露出了嗤笑,他们何必如此。

他早晚都要死的。

因为身体太过于疼痛,陆骁稍稍动一下,身体便如同刀割似的,无聊的他便只能双目空洞的打量着这个窒息而憋闷的房间。

他的视线也刚好落到了屋内摆放着的照片上。

那时他还是穿着高奢定制西服的豪门阔少。

左边站着谢媛,右边站着江悠然,三个人的脸上都露着明艳的笑容。

当时是他的生日,谢媛和江悠然为了给他惊喜,故意骗他说是去巴黎旅游。

实则,她们在巴黎给他精心准备了生日派对。

可现在,一切都回不去了。

陆霖断腿之后,江悠然满脸恨意的盯着他:

“陆骁,真没想到你恶毒到了这种地步,连自己亲兄弟都不放过。等着瞧,我会让你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的。”

说完,江悠然便让家里的保姆将他相关的东西烧成了灰烬——母亲的遗物,他从小到大的生活用品......

江悠然甚至还找关系,给已经去世的父母亲办理离婚手续,让陆霖的母亲名正言顺的嫁进陆家。

自此,陆家的少爷不再是陆骁,而是陆霖。

这张仅存的照片还是他奋力挣脱开保镖,冲进火海抢救回来的。

现在想想,人都变了,留着照片这种死物,又有什么意义呢?

哪怕身体疼得发颤,陆骁还是挣扎着坐起身来将其点燃。

火光在黑夜里炸现,而他心口如刀割般的疼痛,却逐渐的消失。

直到照片里的江悠然和谢媛彻底的沦为了灰烬,陆骁才重新躺到了床上。

他刚躺下,房间门便被人推开。

江悠然看着只剩了一角残影的照片,当即便蹙紧了眉头。

“你烧照片干什么,当初不是宁愿被烧死,都要把照片捞出来吗?”

江悠然语气一如既往的冷冽,可她的视线也不知道为何却一直盯着那堆灰烬。

陆骁只微微的动了动身。“没有为什么,就是觉得碍眼罢了。”

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,江悠然的身子下意识的一颤。

但不过片刻她便敛住了心神,“我已经听说谢媛让保镖打你的事情。”

“可谢媛的娇蛮任性是你宠出来的,你有什么资格生气?”

“而且谢媛之所以打你,也是你故意找陆霖的茬,陆霖这辈子不容易,被你害死了妈妈,就连腿也因为你瘸了,你让着他一点怎么了。”

陆骁听着江悠然的话,只觉得累,很累......

不想再与她过多纠缠,随口敷衍道:“好,我以后注意,现在请你离开。”

说完,陆骁移动着身子便侧过了身去。

本以为能躲个清静,江悠然却破天荒地解释起来:

“陆骁,我知道你是气我和陆霖结婚,但是你要知道,他现在才是陆家的接班人,我现在和他结婚只是权宜之计。”

陆骁嘴角的嗤讽更甚:“当初是你用江家的资源抢走我母亲的公司、又毁掉我所拥有的一切的,现在你来跟我说权宜之计,谁信呢?”

“江悠然,我知道你喜欢陆霖,不用再跟我解释,我会祝你们幸福的。现在请你立刻离开,我累了,我要休息。”

陆骁是真心希望江悠然过得好的。

他和江悠然相识于大学,当初为了拿下江悠然这朵高岭之花,早上送早饭,晚上送她回宿舍,他努力了三年,才让她答应他的追求。

可是谢媛只将陆霖带去与她见了一次面,江悠然便给陆霖找了工作,还让陆霖成为了她的助理。

她曾无数次的为了陆霖,缺席他精心准备的约会。

她说她是为了工作,可是真的是为了工作吗?

毕竟曾经无数个夜晚,他等待她电话的时候,陆霖都陪伴在她的身边。

就连三天后的婚礼,她都能将婚礼的新郎换成陆霖,让他做伴郎。

谁轻谁重,他能分清。

陆骁原本以为他都这样说了,江悠然应该觉得开心才是。

可谁知,江悠然原本清冷的脸上却弥漫上了愤怒:

“陆骁,吃醋也要有个限度。”

“我每天工作很忙,真的没有时间来处理你的情绪问题。”

说完,江悠然愤怒的转身离开了他的房间。

而此时的陆骁脸上嗤讽更甚。

他没想到,江悠然竟然到现在都还在以为他在吃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