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
醉酒的叶潋错把我当成他的白月光和我在一起了。
意外怀孕,我成了叶家的新娘。
孕七月,他的小姑娘回来了。
我想我应该识趣,死赖着一个不爱我的男人是不礼貌的。
毕竟,我已经拥有了千亿家产,区区一个男人算什么?
在叶潋第N次夜不归宿时,我递上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,并把他赶出家门。
他居然红了眼睛,抱着我的大腿不肯走。
“老婆,你不要了我了吗?”
.最后,离婚协议我都是让叶潋的秘书转交的。
因为我见不到他。
转身离开时,盛蕊笑盈盈地看着我,目光里的骄傲得意掩饰不住。
她的目光滑落到我高耸的肚子上,语气显得很惊讶:“昨天晚上阿潋没回去吗?
他真不听话,我明明叮嘱过他的。”
说话间,她甚至还撒娇地跺跺脚,嘟起嘴。
就......挺装。
“你放心,笑然姐,我一定好好训他!”
“你都怀孕七个月了,他还这么不乖,真的不能这样纵容。”
她娇滴滴说着,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。
不知道的,还以为叶潋是她的老公,她要好好教训一番。
凝视着她眼底的炫耀,我微微一笑:“那就麻烦你了。”
没有如她所愿的哭闹,也没有脸色惨白,神情萎靡,盛蕊惊讶中透着失望,张了张口惊愕地看着我。
走到门口,我微微侧目:“顺便也提醒他一下,快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,别浪费我时间。”
余光中,盛蕊满脸惊喜,藏都藏不住。
我懒得再看她,转身离去。
我还预约了产检呢,不想跟这些垃圾继续纠缠。
还没到医院,叶潋的电话就来了。
望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号码,我的心微微动了一下,指尖颤抖带着微凉,最后坚定地选择挂断。
一个打不通,还有两个三个。
直到彻底偃旗息鼓,他给我发了一条:行,你别后悔。
我看向窗外,这一刻心情无比平静——我只是丢了一件垃圾而已,有什么好后悔的。
叶潋不会知道,从伤心绝望到如今的泰然若是,我经历了多少。
我爱了他六年,无怨无悔,甘之如饴。
如今我要收回这份感情,顺带分掉叶潋最最珍视的东西。
这是我应得的。
结婚前我就知道他不爱我,我和叶潋的婚姻就像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,追在他身后六年多,他从未正眼看过我一次,他的心里一直都有另外一个女人——盛蕊。
那是他的初恋白月光。
站在旁观者的角度,我羡慕这样的爱情。
他们是众人眼中最般配的存在,包括我也不得不承认。
后来,盛蕊远赴国外,拒绝了叶潋的求婚。
那个晚上,他把自己灌醉了,几乎丧失理智。
叶家父母求我帮忙找他,我跑遍了他经常去的地方,终于在酒吧的卡座里发现了他。
我守了他整整一个晚上,听着他口中不断呢喃着盛蕊的名字,心口冰凉一片。
天亮时分,他清醒了,却将我拥入怀里。
他问我:“你是不是会一直爱我?”
四目相对,我的声音不断颤抖:“你知道的......”还没说完,所有声音都淹没在他疯狂的索吻中。
我们睡了。
我是第一次。
事后,叶潋沉默了很久,决定对我负责。
我却五味杂陈,说不出来的难受,只因他拥着我的时候,情动之下喊的还是盛蕊的名字。
那我算什么?
一个替身?
我自己都鄙视自己,实在太卑微了。
可这毕竟是我追逐了六年的人,一朝得偿所愿,我又怎么可能舍得放手?
犹豫再三,我还是答应了。
我成了叶潋的女朋友。
其实跟之前没什么两样,他对我还是那么不冷不热,我对他依旧体贴入微。
真正让我心寒的,是正式在一起后的一次朋友聚会。
一早起来,我就开始兴高采烈地选衣服化妆。
临到出门前,叶潋却说:“你可以一起去,但......我们的关系不准说漏嘴。”
我吃惊地看着他。
“为什么?”
“没有为什么,你要是不答应,那就别去了。”
叶潋毫不留情地转身。
最终,我还是去了。
可怜如我,还期待着能找到机会证明自己的身份。
到了现场才知道,那是一场专门为叶潋和盛蕊举办的视频派对,远在国外的盛蕊笑容大方甜蜜,看得叶潋的目光几乎黏在她的身上。
“阿潋,想我没有?”
视频里的女孩子笑靥如花。
我掌心一紧,又是期盼又是紧张地看向叶潋。
那个男人一眼都没看向我,柔情似水地凝视着盛娇,毫不犹豫:“想。”
瞬间,我的心死了。
2.我想我也不是这一刻死心的。
仔细回想之前,很多很多次,都有过失望到想要放弃的时候。
要说叶潋不明白我的心意,那纯粹是在骗人。
我是很喜欢他,深藏于心,久久不宁,但我也很知情识趣,得知他和盛蕊在一起后,我就主动疏远了他。
我的喜欢只属于我一个人。
暗恋无需散场,因为连舞台都没有,又何来观众。
从前,我对叶潋的消息几乎是秒回。
他要什么我去买,需要什么我去送,丝毫不管别人怎么看,我也知道那些人背后笑话我,说数学系的系花是叶潋的舔狗。
很快就有人会反驳,系花?
理工科的女生有几个漂亮的,该不会他们班只有许笑然一人吧?
这些话,我听了一笑了之。
想着叶潋既然有了女朋友,那我就该懂分寸。
疏远他差不多一个月后,他将我堵在了宿舍楼下。
眯起的双眼略带赤红,满满都是不快与压抑的愤怒,他咬牙切齿地问我:“许笑然,你在躲我?”
“你有女朋友了。”
我直视着他的眼睛,“就应该和异性朋友保持距离。”
“你算什么异性朋友?
你在我眼里都不算女人!”
我懵了。
后来,他强行带着我和盛蕊见面,在他的撮合下,我莫名其妙多了个朋友。
我被迫在最近的头等席,看了一场我喜欢的人的恋爱盛况。
就很离谱。
回忆被不断震动的手机打断了,我看了一眼,是叶潋的母亲。
“喂,妈。”
“你一个人去产检了?”
“不是,司机还有阿姨都在。”
“这还不是一个人?
叶潋呢?
他是不是昨天晚上又没回来?”
叶母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,“是因为盛蕊那个丫头回国了吧。”
我苦笑。
作为叶家背后真正的掌权者,什么事都瞒不过她。
哪怕叶潋已经只手遮天,甚至能将盛蕊安排进公司,她还是第一时间就知道的。
“我刚下飞机,有什么话晚上回来说,你告诉叶潋,他晚上要是不回来,那就以后别进这个家门,也别喊我妈。”
没等我开口,她电话就挂断了。
还是这样风风火火的性子,我无奈地摇摇头。
我家和叶家算是门当户对,叶母一直都很喜欢我,我很小的时候她就开过让我做她儿媳妇这样的玩笑。
只可惜,我开窍很晚。
一直到高中快毕业,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喜欢叶潋。
那个时候早已情根深种,难以自拔。
想了想,我给叶潋发了一条消息,算是尽到了告知义务。
医院到了,我也懒得看他的回复,先进去产检。
等我回程时,才看见手机上一连串的消息,都来自叶潋。
正要回复,他的电话又来了。
这一次我接了。
“你可以啊,还学会跟我妈告状了,看样子从前你的乖巧顺从都是装的,现在露出马脚了。”
他冷笑着阴阳怪气。
“如果不信你可以直接打电话给妈,不用来跟我说这些,我只是个传话的。”
我揉揉眉心,一阵烦躁。
“许笑然,你装什么,你不就是嫉妒蕊蕊?
当初要不是她离开,你怎么可能有机会成为叶太太?
现在人家只是回来,只是进公司,你就这么容不下了?
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心眼这么小呢!”
那些话如脏水,一股脑泼到我身上。
我被气笑了,眼眶瞬间热了起来。
“随你怎么说。”
我飞快挂断了电话。
望着窗外不断飞逝的景色,我还是克制不住的难受。
果然拔除这一份深入骨髓的感情,不是那么容易的。
我也......只是个凡人。
当晚,叶潋回来了。
跟他一起回来的,还有盛蕊。
我坐在叶母身边,这一刻心如止水,静静地看着叶潋。
他却避开了我的视线。
“妈,我带蕊蕊回来跟你解释清楚。”
没等叶母开口,他先发制人,“蕊蕊家里出了事,现在只身一人在国内,她之前帮过我,我不能视而不见,所以才将她安排进公司。
蕊蕊也是名牌学校毕业,工作能力还是有的。”
叶母的怒气似乎消了一些:“那你也不该不打招呼,擅自做主。”
“抱歉,妈,那会儿真的太着急了。”
叶潋满脸诚恳。
他太清楚如何让母亲消气了,只要叶母消了气,其他的都好说。
我抿了抿嘴角:“那......之前几天你夜不归宿,也是在帮盛小姐工作吗?
是什么工作需要熬通宵?”
抬眼,我对上了他的视线。
他却自然而然地将盛蕊护在身后。
“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就行,别为难蕊蕊!”
3.我蹙起眉尖:“我已经怀孕七个多月了,自己老公一连几天夜不归宿,我关心地问一下而已。”
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,今天也是你为难蕊蕊在先,我还没跟你算账!”
叶潋敌视地看着我。
好吧,看样子是盛蕊又在他面前添油加醋了什么。
我无奈地扯了扯嘴角,看向叶母:“妈,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想......既然阿潋打算帮助盛小姐,让她进公司,那也不该在工作上这样苛待人家,熬夜加班对身体伤害太大了。
是我不好,让阿潋误会我了,我先回房间休息,你们慢慢聊。”
丢下这话,在叶潋惊讶的眼神里,我起身上楼。
什么工作需要熬夜通宵,以至几个晚上不回家?
叶母又不是傻子。
闯荡商界这么多年,盛蕊是个什么人,她比我清楚。
从一开始,她就不满意盛蕊,根本不同意让她进叶家大门。
就算没有我,叶潋的白月光也坐不上叶太太这个位置。
关上的房门也遮掩不住楼下的争执。
我阖眼,戴上耳塞。
脑海里不断浮现的,是结婚之后叶母交给我的那些产业。
我第一专业是数学,第二专业又选了金融。
当年也是学校里的学霸之一。
还未毕业,我就收到了业内三大公司的邀请。
叶母对我满意,除了我的家世与叶家相匹配之外,更看重我的能力和头脑。
她说过:“叶家下一代继承人的母亲不能是个只会躲在男人身后的草包。”
盛蕊是艺术系的风云人物。
原本,她也可以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大放异彩,。
可她陷入了与叶潋的爱情里,自以为拿住了叶家少爷,就拥有了整个叶氏集团,不得不说她太天真了,甚至比我还恋爱脑。
半睡半醒间,有人粗暴地扯掉了我的耳塞。
刚睁开眼,我的下颌被人狠狠捏住,疼得我忍不住叫出声。
眼前渐渐清晰,是叶潋。
“许笑然,我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女人......算我看错你了,居然给蕊蕊使绊子,利用我妈来对付她,真是好样的!”
他心疼他的小姑娘,所以朝我发难。
下颌处生疼,我却不叫一声,怒极反笑:“我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男人,结婚了,还背着怀孕的妻子跟前任勾搭不清,我是针对盛蕊了,那又怎么样?
不想你的心上人受委屈的话,那就赶紧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!”
“你以为我不敢吗?”
他咬牙切齿,“少欲擒故纵,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,以为这样威胁我会怕了?”
“许笑然,你喜欢了我那么多年,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,这招对我没用。”
泪水瞬间涌出,我笑了。
你看,这个人很清楚我对他的感情。
真正欲擒故纵的是他,可惜我眼瞎,到了这一刻才看清。
“签字是吧,行,我成全你,以后别哭着求我就行,这是你当叶太太的唯一一次机会,别事后怪我狠心。”
大约是我的眼泪给了他错觉。
他以为我又心软后悔了。
擦干脸上的泪痕,我打开床头柜的抽屉,从里面拿出备份的离婚协议书:“签吧,然后明天去办手续。”
叶潋愣了一下。
拿着离婚协议书看都没看,利落地留下他的名字。
我心如死灰,默默收好。
“其实,只要你对盛蕊好一点,我们可以不离婚的。”
他冒出这么一句,“你毕竟大着肚子,一个女人怀着孕,你以后的日子怎么过?”
他居然在怜悯我。
我笑了:“那就不需要你操心了。”
“冥顽不灵,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。”
叶潋沉下脸,飞快从衣柜里胡乱地拿了几件衣服,连一句解释都没说,摔门就走。
一小时后,我收到盛蕊发来的消息。
一张照片里,是她与叶潋紧紧相握的手。
她说:我和你不一样,为了阿潋,我愿意接受你的存在。
神经。
我啐了一声,截图保存,不予理会。
第二天,上午十点。
我略微睡过了头,抵达民政局时,比约定时间晚了半个小时。
叶潋单手插兜,一脸了然:“许笑然,玩这样的把戏有趣吗?
约我来离婚,自己又姗姗来迟,我说了这样的把戏对我没用的。”
离婚这样的日子,他居然还把盛蕊带在身边。
“是啊,笑然姐,别任性了,离婚是大事......你这样会伤了阿潋的心的。”
她秀气的眉尖轻轻蹙紧,一副懂事乖巧的模样。
“不好意思,孕晚期了人容易累,睡得沉了点。”
我简单丢下一句,走到机器前取号。
离婚的人不多,很快排到了我和叶潋。
工作人员说我还在怀孕期间,除非自己坚持,否则不予办理离婚。
我说:“我确定要离婚,离婚原因......”我扫了一眼身边的两人。
盛蕊正挽着叶潋的胳膊,两人亲亲热热。
“他婚内出轨,在我孕期外遇,小三就在这里,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离婚?”
话音刚落,这两人脸色同时煞白。
4.盛蕊的嘴唇颤抖起来,大大的眼睛里泛起泪光,声音仿若破碎一般:“对、对不起,我只是想来劝劝你,却让笑然姐误会了,是我不对。”
“我果然不该待在这里,我不该......回国的。”
说完,好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,她松开手,转身快步离去。
叶潋怒了:“你非要这样欺负蕊蕊才开心?!”
他要追上去,我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:“签字。”
“别闹!
松手!”
“签字,手续办完你大可以去追盛蕊,我绝不阻拦。”
“许笑然,你可真有意思,把蕊蕊气哭了,居然还能丝毫不心虚地坐在这里,你这人究竟还有没有良心?!”
听到这话,我哑然失笑。
是盛蕊自己要出国的,是她拒绝了叶潋的求婚。
是叶潋主动招惹了我,是他让我怀孕,更是他同意和我领证......兜兜转转一大圈,怎么这锅又落到我这儿了,我成了阻碍他们在一起的罪魁祸首,成了他们相爱的一环。
我真的是太有良心了,所以才把自己至于这样尴尬的境地。
深吸一口气,我说:“你明知道今天和我办离婚手续,还把盛蕊带来。
我是想不通,一对原配要办离婚,关她一个外人什么事,你非要带她来惹人闲话,现在还倒打一耙。
我有没有良心你不是最清楚吗?
要是我没良心的话,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坐稳这个位置吗?”
话还没说完,他脸色突变。
“赶紧签字,趁我还愿意跟你好好说话。”
“但你也不该说......我和蕊蕊出轨,这样的话对一个女孩子来说伤害太大了。”
他拿起笔,似乎不愿服软似的,又冒出这么一句。
本来我都不打算计较这些了。
只要今天能安安稳稳签字离婚,就算完成一件大事。
随便叶潋或是盛蕊怎么折腾,我都可以视而不见。
可你听听,这说的是人话吗?
我诧异地看着他,等他落款,等一应手续办完,才慢慢悠悠地开口:“你说得对,我确实不该这样,毕竟你和她孤男寡女大半夜的去酒店开房,说不定也只是为了挤痘痘,怎么可能脱了衣服睡在一起呢?
是我莽撞了,真不好意思。”
叶潋的脸色瞬间难看。
我懒得看他,收起凭证,转身离去。
经过他身边时,我留下一句:“敢做不敢当,你也配做个男人?”
坐在回公司的车上,我心思浮动,那回忆断断续续,在脑海中放电影一般地快速掠过。
我喜欢叶潋,喜欢的是他认真坚持,无论对感情还是对学业。
当年他执意要学艺术,甚至不惜与叶父叶母决裂。
那一个雨夜,他被赶出家门,跪在冰凉的地砖上。
大雨倾盆,令他浑身上下一片狼藉。
他耷拉着脑袋,但背脊依旧坚.挺,不愿松口。
我家别墅就在叶家隔壁,透过窗户,我看得清清楚楚。
那毕竟是我喜欢的男孩,我怎么能忍心?
为他撑起一把伞,与他一起站在雨里。
我问:“这样值得吗?”
“值得。”
“你真的很喜欢艺术?”
我问。
“嗯,我喜欢画画的感觉,那会让我很快乐。”
那个时候的叶潋虽狼狈,但那双迸发出对未来无限憧憬的眼睛却亮过了繁星。
最后,我决定替他去劝一劝盛怒中的叶父叶母。
收起伞,我说:“我试一试,等我好消息。”
5.我与叶家父母长谈了几乎一夜。
天亮时分,我跟在叶家父母的身后出来。
叶叔叔看着依旧跪在原地不动的叶潋,到底还是松了口:“你确定要学?”
“我确定。”
我帮着叶潋,争取到了他父母的同意。
他对我的态度也变了很多,从一开始的若即若离,到后来的好朋友。
一开始认识到他将我定位在好朋友这个位置上时,我愣了好一会儿,根本不能接受。
叶潋不知道我喜欢他吗?
不,不可能。
还记得那一年平安夜,我特地追到他的宿舍楼下,准备了精美的礼物和蛋糕,想与喜欢的人共度这个特别的日子。
我还准备了一封情书,打算告白。
我想,那时候我们已经熬过了高考,都考上了理想中的学校专业,再也没有比现在更适合吐露心扉、更适合恋爱的时候了。
情书没能送出去。
因为叶潋抢先一步,跟盛蕊告白。
还是那个熟悉的宿舍楼下,他们俩被同学们围在当中,四周都是欢呼雀跃。
他们大喊着:“在一起,在一起!!”
盛蕊脸上的羞涩娇艳明丽,看得我一阵恍惚。
当他们抱在一起拥吻时,我的心口好像有什么碎了。
叶潋后来在人群中发现了我。
还有我手里提着的蛋糕。
“你特地来祝福我和蕊蕊?”
他抱得美人归,当然意气风发,看起来比平常更恣意骄傲。
“唔是......”我违心地撒了谎。
叶潋伸手拿走了我买的蛋糕,还有礼物。
他眸色一沉,看见了夹在礼物盒子下面的那一封粉色的信封。
几乎不假思索地,他将没动盒子,又退还给了我。
“我已经是有女朋友的人了,不适合再拿别的女生的礼物。”
他说,“不过蛋糕蕊蕊爱吃,我就收下了,谢了,朋友。”
朋友......这两个字很是苦涩。
我也只能嚼碎了咽下,笑得格外开心:“好。”
望着他们俩离去,听着盛蕊跟他撒娇:“怎么是巧克力口味的呀,我最不喜欢巧克力了,吃着腻得很。”
“那就丢了,老公给你买新的。”
哗啦一声,那只蛋糕还没开封就被丢进了垃圾桶。
一如我的心。
后来,后来......我真的如他所愿保持距离,做一个合格的普通朋友的时候,他为什么又不愿意了?
真是可笑。
不愿我当他的女朋友,不接受我的心意,却又不甘我疏远他,又怕盛蕊知道了吃醋,最后他想出来的法子,就是让我和盛蕊做朋友。
在他眼里,我成了没有性别的好友。
如今想想真是可笑。
他一边放不下所爱,一边又想念着我对他的好,又当又立,我当初得瞎成什么样子,才能看上这样的男人。
思绪万千,车停在公司楼下时,我已经整理好一切。
挺着肚子迈进公司大门,我这才发现,我管理的部门连前台接待都换了。
“你不可以进去。”
小接待画着浓妆,趾高气扬。
“你说什么?”
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。
“都说了,没有预约不可以进去,你以为公司是什么地方,一个大肚婆都想往里头闯,等我知道你是哪个职员的老婆,你老公这个月的全勤就没了。”
她边说,边翻了个白眼。
我眯起眼睛看了她几秒。
认出来了。
这是盛蕊的小姐妹,叫苏溪。
6.叶氏集团发展至今,早就成了业内的庞然大物。
旗下涉及的产业遍布方方面面。
尤其近几年的发展速度,更是好像坐上了火箭一样,飞快增长。
一个集团里的各个部门都拆分开来,各自都有各自的运作模式,自然也有单独的前台接待。
我记得,这里原先的接待是葛姐。
一个四十不到的职业女性。
在叶氏集团里,前台接待可不止是做做门面工作这么简单的,这个职位更像是一家酒店的大堂经理,负责调停矛盾,接待客户,想要做好非一朝一夕的功夫。
葛姐就是我从下面一手提拔上来的。
这个部门专管产业一的营销,也是深度与我许家合作的板块之一。
我是真没想到,叶潋的手竟然这么长......给盛蕊安排好之后,又连带着给她的小姐妹搞定了工作。
有句话怎么说来着,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。
我看着眼前这只鸡——啊不,苏溪,冷冷笑道:“我是里的负责人,敢问苏小姐,我要找谁预约?”
苏溪愣在当场。
我懒得理她,大步流星地走进办公室。
还好,办公区里的人基本上都没变。
我在家养胎的这几个月,总算有惊无险。
看见我来,他们一个个都很激动,好像有一肚子话要跟我说似的。
“稍安勿躁,一个个来。”
我安抚好,按照事情的轻重缓急,叫他们亲自来我面前汇报。
花了几个小时料理好这里的工作,时间已经走到了下午,还好我随身携带各种食物,不然凭我一个孕妇,怎么可能扛得住这么久不吃饭。
“好了,今天先到这儿,明天我再来。”
我揉了揉眉心。
“许总,您真的不会不管咱们部门吧?”
还是有人惴惴不安。
“不会,之前是因为我怀孕了,身子比较弱,需要好好养着。
你们放心吧,我既然知道了部门里的情况,就不会像之前那样放手。”
是我太相信叶潋了。
还以为他能做到公私分明。
最起码在工作方面可以让人踏实。
结果,就这?
话音刚落,外面传来一阵嘈杂。
紧接着大门被踹开,叶潋气呼呼地站在门外:“许笑然,你又把蕊蕊弄哭了!”
我深吸一口气,看向其他人:“你们先回去吧。”
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叶潋。
他也懒得再装,毫不客气地质问我:“在民政局的时候给蕊蕊脸色瞧,现在到了公司还要耀武扬威,我真是看错你了,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?
现在蕊蕊不知道跑哪儿去了,你得给我负责!
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——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建议你直接报警。”
“要是她受伤或是没了命这件事真的与我有关,你放心,法律会给你一个公正。”
我朗声警告,“现在,请你要发疯去别处发疯,别在这里丢人现眼。”
他惊愕地看着我,好像不认识我了一样。
我不慌不忙收拾好东西,起身离开。
经过他身边时,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:“你......怎么这样跟我说话,你之前不是这样的......”他的瞳孔里写满了难以置信。
我觉得好笑。
“注意你跟我说话的态度,你怎么对我,我就怎么对你。”
我强调了一句,“这里是公司,这个部门归我管。”
“叶潋,奉劝你,手别伸得太长。”
7.回家的路上,我就打电话给葛姐,了解了事情的全部起因结果。
原来,盛蕊入职去了叶潋的身边当秘书。
而她的好姐妹苏溪就被她安排到了我的部门里当前台接待。
因为我怀孕了,加上孕初期胎像不稳,一直需要卧床静养,公司这边我就交给了专门的人打点。
我却忘了。
这个部门还挂在叶氏集团旗下。
叶潋作为集团继承人,当然有权利进行人事改动。
况且,一个小小的前台接待而已,他换个人又掀不起大的波澜。
换就换了,又能怎么样?
葛姐也很委屈,说:“是您老公亲自来部门宣布的这个结果,我还以为是您的意思......况且,公司也赔偿给我半年的工资,我也就没跟您说。”
听到这儿,我几乎气笑了。
可以啊,叶潋,为了讨心上人开心,连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情都面面俱到,真不像是平常的那个甩手掌柜。
“明天过来上班吧,还是老位置。
至于叶总给你的补偿,你也就收着。”
“真、真的吗?
太好了,许总,我明天就来报道!”
挂断电话,我又通知人事,直接将苏溪开除。
理由也很简单,学历不够,履历造假。
开除她,不需要我弄脏我的手。
叶潋就是太宠着盛蕊了,也不想想苏溪要是真有能耐,会待业在家几年都没个正经工作吗?
进入叶氏集团的门槛那么高,多的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可供挑选,我干嘛非她不可?
我这边刚通知开除,两小时后,叶潋的电话就来了。
“你非要做得这么绝?
给人家小女生一口饭吃而已!
你还要开除人家!”
“这话我送给你。”
我冷冷道,“人家葛姐上有老下有小,老公又生了重病,失去了劳动力,你怎么想的要开除人家,还是你觉得哄着你的蕊蕊开心,就可以这样作孽?”
“叶潋,我奉劝你,多行善事,别最后报应到你和你的小情人头上。”
“没事别来找我,等一个月冷静期过了,咱们就去拿证。”
说完,我也懒得管叶潋是怎么想到,直接挂断。
孕晚期,我要做的事情其实很多。
晚餐后数胎动,在医生的指点下做一些适当的运动,准备待产包,学习各种生产以及产后护理的知识。
恋爱脑这病康复之后,我发现除了叶潋之外,这个世界很大很大,实在是犯不着在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身上浪费时间。
我从前以为的那个为了理想、为了所爱可以坚持的男孩子,其实也就是我给他加了一层以爱为名的滤镜罢了。
叶潋想要学艺术,不是为了自己。
而是为了盛蕊。
为了追她,为了靠近这位满满艺术细胞的小仙女。
他不惜与父母对抗,放弃了一直以来家里给他安排的路线。
叶家有钱,他又是叶家父母唯一的儿子,有的是任性的资本。
不得不说,他和盛蕊都是爱演戏的人,只能说殊途同归,活该他们看对眼。
盛蕊表面上看起来是为了追求艺术,不顾一切的理想主义者,实际上,她在得知叶潋的身份后,就放弃了在艺术方面的追求。
两个人打着探讨艺术人生的旗号谈恋爱。
结果,可想而知。
艺术啥也没学到,恋爱也谈的一塌糊涂。
我想叶潋永远也想不到,他眼里纯真可爱的小仙女,当初是为了什么才离开他的吧......呵呵,为了叶母给的一百万。
8.我之前说了,就算没有我,叶母也不会同意盛蕊嫁进叶家大门。
比起我,作为一个母亲的她更清楚自己儿子几斤几两。
我和叶潋大婚当天,她就跟我推心置腹地谈过一次。
其实想想也不过是大半年,之前的事情,现在想来恍如隔世,那时候的我还带着对未来的憧憬期待,还以为自己的努力总算焐热了叶潋的心。
先苦后甜,细水长流才是我和叶潋的爱情剧本。
但叶母明显比我看得更清楚。
那一天,我换好婚纱,等着婚车来接。
叶母提前到了。
她递给我一只红包,里面是一张支票,金额随便我填。
我受宠若惊地收下,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,明明谈婚事的时候该给的彩礼、首饰都已经给了,现在又是一张支票,她到底想做什么?
叶母直接表态:“我知道我儿子心里没有你。”
一句话,成功让我眼眶红了一半:“阿、阿姨......所以这支票算是给你的补偿,我儿子是个没眼光的,但好在运气不错,能找到你做太太,我们叶家也算后继有人了。”
原来叶母竟然是这个意思。
瞬间,我心头暖意盎然,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。
连我的婆婆都能看出我不被自己的老公喜欢,我的婚姻可真是悲哀......“我的要求很简单,你做好我们叶家的儿媳妇,早日生下集团继承人。
还有,帮助叶潋坐好如今这个位置,你也很清楚,他能力有限,后来又跑去学了什么艺术,本身就底子欠缺。”
叶母一阵感慨,“还是要麻烦你了。”
“我会的,阿姨。”
“还叫阿姨呢?”
“妈......”我脸颊微红滚烫。
现在回想起来,或许叶母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,只是我和她谁都没有想到,这一天来得这么快。
大约是为了跟我赌气,办了离婚手续那一天起,叶潋就不再回别墅了。
我后来也发现,家里属于他的东西也越来越少。
管家跟我汇报了,说是趁我不在的时候,少爷命人回来搬走了不少。
我无奈。
叶潋还像个孩子脾气,与人有矛盾或是不开心,一定会摆在明面上。
我面不改色:“没关系,让他搬吧,叶家产业也不止这一处别墅,他想住哪儿就住哪儿好了。”
“那夫人那边......我会去说的。”
我正坐在床上看书,手机响了,跳出一条消息来。
是盛蕊。
盛蕊:不好意思,阿潋喝多了,你之前帮他煮的解酒汤有配方吗?
盛蕊:你发我一个吧。
看到这儿,我忍不住想笑。
这女人真是有趣,挑衅到我面前来了......我没回。
等了一会儿,她耐不住了,打了电话过来。
“许小姐,麻烦你不要这样任性好吗?
把解酒汤的配方发我一下,我好给阿潋煮,难道你忍心看他这么难受?”
“要不是他缠着我走不开,我肯定会登门向你请教的。”
话还没说完,那头就响起叶潋醉醺醺的声音:“老婆,老婆......”盛蕊得意坏了:“我在呢,你等着哈我在帮你问你前妻。”
“让叶潋接电话。”
我说。
“就算让他接,他也不会改变主意不离婚的。”
盛蕊趾高气扬。
很快我听到叶潋的声音清晰放大。
我清清嗓子:“叶潋,盛蕊当初拿了你妈的一百万才跟你分手的,听清楚了吗?”
还没说完,那边电话慌乱切断。
呵,居然这么玩不起。
9.盛蕊大概怎么也没想到,我会直截了当揭了她的底。
没办法,她太烦了,我想清静一阵子。
已经进入孕晚期的状态,我唯一在意的,只有我的健康。
都走到这一步了,说反悔已经无济于事,我能做的就是抓住能抓住的一切。
和叶潋办离婚申请这件事,还是被叶母知晓了。
隔了两日,我就实话实说,和盘托出。
当时就在她的办公室里,我们刚刚散会,这会儿只剩我和她。
心血来潮,我想都不想脱口而出:“妈,我打算和叶潋离婚了,已经办了离婚申请,现在正在冷静期。”
叶母正低头看着文件,听到我的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“你现在倒是出息了,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现在才告诉我,是想着先斩后奏?”
她冷冷问。
我深吸一口气:“不是,我是逼不得已。
叶潋的心不在我身上,我也不想再为难自己了。”
我看透了。
浪费了青春,葬送了爱情,付出了婚姻,又怀上了孩子......我为这一场爱恋几乎折损所有,对于叶潋,我问心无愧。
要是叶母不愿接受,我也没什么好说的。
毕竟,他们才是母子。
她向着自己儿子,天经地义。
她缓缓抬眼,对上了我的眼睛:“你知不知道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提离婚,代表什么吗?”
“我知道,关于许叶两家的合作不会受影响,但......我真的不想再继续欺骗自己了。”
她凝视着我良久。
久到让我以为她下一秒随时都会发火。
终于,她勾起嘴角:“我只有一个要求,确保我们两家合作正常进行,就算不能成为姻亲,我们双方也得是彼此最信得过的合作伙伴。”
我松了口气:“这是当然。”
不谈我与叶潋的关系,只谈利益合作。
整件事情就会轻松许多。
我也看得出来,叶母还没有对自己儿子完全失望,我得再推一把。
“下周有一场庆功酒会,到时候你和叶潋一起出席,记住了,有些事情不准翻到台面上来。”
她冷冷提醒,“即便是离婚,也不需要闹得人尽皆知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
我还想着要怎么跟叶潋提这件事,几天后,他自己回来了。
提着一只小行李箱,里面装着好些从前带出去的衣服。
好几日不见,他整个人似乎憔悴了不少。
行李箱就摔在我脚边,他赌气似的走进卫生间洗澡。
等他出来看见行李箱还原封不动,顿时火了:“你怎么做别人妻子的,连老公的东西都不知道收拾一下?”
我冷笑:“怎么,你这么心疼你的小姑娘,连衣服都不舍得让她洗,和她住在一起了,还要把脏衣服带回来给我收拾?
叶潋,你脸怎么这么大呢?”
起身,我一脚踹开他的行李箱。
“要收拾找盛蕊过来收拾,我大着肚子,不想也不方便。”
“你——”他气得脸色发青:“哼,还说爱我,看样子你之前都是在演戏,现在暴露了吧!
蕊蕊说得没错,你没有她爱我。”
我差点笑场。
这是什么奇葩脑回路?
简直难以想象,我会对这样的人暗恋多年,叶母那样能干的女强人居然也会培养出这样的儿子。
愣在原地一会儿,我耸耸肩:“随你怎么说,别忘了明晚的酒会。”
这场酒会严格意义上来说,其实是一场股东聚会。
叶氏集团的所有股东都会齐聚一堂。
这也是集团内除了年会之外,最重要的一场社交活动。
我挽着叶潋的胳膊出现在众人眼前。
0.灯光璀璨,众人说笑喝酒,气氛融洽又热闹。
我穿了一身墨绿色的长裙,将头发挽在脑后,梳了个温婉端庄的发型。
孕期几个月我不亏待自己,养得气色很好,这会儿看起来竟然比怀孕之前更精神一些。
“叶太太,别人怀孕都是变丑,您倒好越来越风采夺目了。”
有人过来恭维。
我温柔地笑笑,得体应对:“您谬赞了,不过是我妈把我照顾得好,我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,有这么好一位婆婆。”
叶潋翻了个白眼,那种不屑直接摆在明面上。
还好对面的人只顾着跟我说话,一时没察觉。
送走了一波波来寒暄的客人,叶潋终于忍不住了:“看不出来,你还挺会装。”
“这几本社交礼仪,并不是装。”
“蕊蕊就比你真诚很多,她什么情绪都会表现在脸上,不会像你这样,虚伪得可怕。”
叶潋现在真的是看我不顺眼了,我哪怕是呼吸,在他眼中都是有罪的。
抿抿嘴角,我没吭声。
这是什么场合我心知肚明。
在这里和叶潋吵架,丢人的是整个叶家,还有许家。
他觉得盛蕊好,那就好吧,我不反驳。
得不到我的回应,他觉得有些无趣。
我拉着他尽职尽责地跟那些股东、客户谈天说笑,从中获得更多信息与资源,更刷了一波好感。
这也是叶母今天特地要求我和他一起出席的目的之一。
作为空降的老总,叶潋资历不够,能力不强,难以服众。
他必须得到这些股东乃至大客户的认可,才能进一步在集团里站稳脚跟。
才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样,因为他是叶家的儿子,所以这一切都唾手可得。
不得不说,偶像剧看多了,脑子有大病。
我们正跟一个大客户聊着,突然,叶潋的手机响了。
他一看来电,整个人脸色一变:“喂,蕊蕊,怎么了?”
我就站在他身边,听着这温柔无比的声音,这一刻心静如水,没有半点波澜。
又过了一会儿,他面笼寒霜:“我知道了,你等我。”
说完,他不顾对面还站着其他人,一把将我拽到角落,压低的声音满是怒气:“你居然派人把蕊蕊关起来了?!
许笑然,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女人!”
“你胡说什么?”
我不解地皱眉,“我没有关谁。”
“还撒谎,还不承认!”
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吗?
你就是嫉妒,嫉妒蕊蕊回来,嫉妒我心里只有她,我现在对她好一点,你就这么容不下,哪里能当我们叶家的媳妇!”
他的声音越来越大,渐渐地吸引了周围其他人。
我努力让他平复下来,可事与愿违。
宴会厅大门被猛地推开,盛蕊如林中小鸟,一下子扑进他的怀中,哭得梨花带雨:“阿潋,我好怕,好怕......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
心上人的眼泪简直是催化他愤怒的一剂强心针。
再低头看看,盛蕊的胳膊上都是青一道,紫一道的伤痕。
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还有鲜红的指印。
她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,浑身是伤,简直可怜到了极点。
没等我说话,她又扑过来跪在我面前,大声哭:“笑然姐姐,我知道错了,我不该回来的......我现在就把阿潋哥哥还给你,求你不要为难他了,不要拿我去威胁他,我求你了。”
叶潋见状,哪里还能忍。
他一把将盛蕊抱起来,紧紧护在怀中,对我怒目而视。
“也好,今天人齐,我就宣布一件事。”
“我,叶潋——和许笑然已经办理离婚!”
.“从今往后,她不再是叶太太,没有资格出席我们叶氏集团的任何活动!”
叶潋的声音很大,几乎震得我耳膜嗡嗡。
四周一片静谧,落针可闻。
这个时候,我居然还能想——啊,原来这就是维护真爱的样子啊,今天总算见到了。
没等我回过神,叶母冲了过来,狠狠给了他一巴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