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200斤的姐姐看小说上头,吵着要变瘦变美当百亿娇妻。
她在弹窗广告里看到牛带绦虫能减肥,要花两万块钱去海外代购。
爸妈掏光家底,包括我打工攒的大学学费。
我劝她说牛带绦虫是寄生虫,不但不能减肥,还会蚕食内脏。
姐姐却说我嫉妒她带着全家发财过好日子,让爸妈背地里用两千块钱卖给了怪老头。
我不肯,被打断腿关进猪栏。
后来,姐姐被绦虫啃了一半肝脏,奄奄一息,爸妈把我从猪栏拖出去给她换肝。
姐姐康复出院。
但爸恨我让姐姐受罪,把剩下的牛带绦虫一股脑塞进我的嘴巴。
最终,我身体被绦虫塞得发胀,内脏也被啃完,惨死在臭水沟。
重活一世,我回到姐姐买牛带绦虫那天。
这回,我拉着她和爸妈,来了一顿牛带绦虫刺身盛宴!
1“井妞,待会给我把这做了去。
记住,要生的!”
我被一条胖腿踹了一脚,手里被塞了个腥臭的东西。
用力晃了晃头,才从在臭水沟等死的绝望中清醒过来。
姐姐挪动着肥胖的身体,迫不及待地把手机给爸妈看。
“爸妈,这就是我在国外买的,吃了马上就能变瘦变美。”
花里胡哨的弹窗广告映得她的胖脸忽红忽绿。
爸妈黑黢黢的脸兴奋地透出红色:“还是盼盼有出息!”
“两万换豪门,这买卖划算!”
妈嚷着“临老了也见见好东西”,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纸盒。
塑料袋里装着三块生牛肉,还在渗血。
中间有一颗颗凸起的白色虫卵,有些还会动,明显有活物。
妈一下迟疑了:“盼盼,这是虫子,生吃会不会有事啊?”
姐姐“切”了声:“妈你真是土老帽,这就得生吃才有效果。”
“小说写了,豪门老吃什么海鲜刺身,那就是生吃。”
爸得意的不行:“盼盼就是见多识广。”
“那是”,姐姐双手捧心,“等我嫁进去了,下地上山的累活咱都不用干,躺床上就有人送吃的!”
爸妈乐得合不拢嘴,冷着脸催我:“还杵着干啥?
赶紧做了去。”
姐姐阴阳怪气:“死井妞,你该不会还在为我拿了你的大学学费要死要活吧?”
我强压下胸中的滔天恨意,顺从地答:“怎么会呢?
以前是我读书读傻了,苦了吧唧地读书,哪比得上姐嫁入豪门拉我一把容易?”
姐姐更得意了:“豪门少爷都喜欢傻白甜,你没福气还读过书,我也不一定能帮你。”
我忙跪下抱紧她胖腿,笑得讨好:“全靠姐姐了。”
然后走到一边装作低头料理生牛肉,藏住眼里的冷意。
上一世,我被抢了学费,着急地劝姐姐,绦虫就是寄生虫。
不但不能减肥,绦虫还会在体内游走,啃食器官。
而且弹窗是病毒小广告,东西不可能是国外寄过来的。
姐姐不但不信,还反手一耳光差点抽聋了我。
“读了几年书就装上了?
外国人都试过有效的!”
她点开视频,一个外国人生吞虫卵后只过了几天,就变得苗条又健康。
但我一眼就看出来,那根本不是一个人!
爸妈知道我差点挡了家里的财路,气得拿擀面杖打我。
我捂着流血的耳朵四处滚,也没躲过去。
姐姐又煽风点火说我“读书花钱,还不如早点嫁了收回点彩礼”,爸妈就气得撕了我的211录取通知书,把我卖给了邻村老张头。
我哭喊着不肯,三人一起打断我的腿,扔进猪栏让我“清醒清醒”。
姐姐靠着绦虫两周就瘦了80斤,漂亮了很多。
全家热热闹闹庆祝时,我奄奄一息地躺在猪栏里。
后来,姐姐被绦虫啃了一半肝脏,直接拉进了ICU。
爸妈心急如焚,听说换肝能给姐姐续命,想也不想把我从猪圈里拖出来。
拿着把我卖给老张头的钱,把我的一半肝脏移植给了姐姐。
姐姐康复出院,但身体难免受损,医生说可能会影响生育。
爸觉得都是我的错,把剩下的绦虫卵一股脑硬塞进我的嘴。
等我病发后,随手丢到了路边。
姐姐碾着我塞满绦虫鼓胀的肚子:“哼,考上211怎么了,还不是被我踩在脚底下?”
我想求救,却栽倒在臭水沟,再也没起来。
我死的那天,正好是录取通知书上的报道日。
重活一世,我要给全家送上一顿绦虫刺身送命盛宴,在报道前逆天改命!
2“好了没啊,你姐让你干点活磨磨蹭蹭的。”
爸抬手就打了下我后脑勺。
我差点被打了个趔趄,咬牙生生忍住了。
“爸,我刚给它按摩呢,刺身要先按摩过才好吃。”
爸斜着眼睛:“肉也要按摩?
少不懂装懂了!”
说着又要打我。
姐姐瘫在沙发上尖叫:“是真的,爸,城里人都叫马杀鸡。”
爸马上笑了:“我们盼盼说是就是。”
又吩咐我,“你按轻点,把这两万块钱的好东西弄坏了,我打不死你!”
我顺从地应了一声,戴上手套翻了翻,大概数了数。
每块生牛肉上大概有二、三十个活虫卵。
我把牛肉切成片,小心绕过在蠕动的白色虫卵。
心里默念:你们可得好好活着,“伺候”好我的家人哦。
我切了一整块牛肉,只撒了点葱花,还摆了盘。
端上桌,妈看着血呼刺啦的牛肉大骂:“死丫头还偷懒,血都没洗怎么吃?!”
我装作受委屈的样子说:“我不是想着让姐吃最新鲜的嘛。”
姐姐一副美食家的样子:“这回井妞没说错,这叫原汁原味。”
呵,她还懂原汁原味呢。
说完,姐姐就夹了一片生牛肉,正要放进嘴里。
我忙说:“姐,虫卵可千万别咬破,得整颗吞进去。”
她切了一声:“还用你说?”
她噘着嘴,一颗颗地去啜生牛肉上的虫卵。
虫卵表面有一层粘液,黏腻滑溜,滑进她嘴里时还在微微鼓动。
我死死盯着她的嘴,确认虫卵都完整地被她吞进喉咙。
用力掐着大腿,才没让嘴角上扬。
姐姐捧着生牛肉吃得香,嘴边糊了一圈血。
虫卵粘液沾了血嗒嗒往下滴,活像个地狱里的夜叉。
爸妈眉开眼笑:“能吃是福,我们盼盼就是有福气。”
转眼看我在偷偷咽口水,嫌恶地说,“滚远点,两万块的东西你个死丫头看都不配看,让你摸都是疼你了!”
我心中冷笑,表面殷勤:“爸妈,我肯定是不配的,但你俩辛苦一辈子,难道还不配吃点好东西吗?”
爸妈一愣。
妈偷瞥了牛肉几眼,搓着衣角:“这么贵的东西……咱们能吃吗?”
“怎么不能?”
我激动起来,“你们住这破屋,夏天蚊子咬,冬天长冻疮,吃不饱穿不暖的,受了多少苦。”
“再说了,你们都生了姐姐这个‘紫微星’,难道吃块肉都不行?!”
爸妈用袖子抹眼泪,姐姐也感动了。
“你活这么大总算说了句人话。
来!
爸妈,一起吃!”
“等等!”
我大叫一声喊住他们。
“死丫头,又怎么了!”
三个人都恼怒地看着我。
3我说:“这么好的东西,怎么能不配酒呢!”
三个人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我给了姐姐个眼神:“姐肯定知道,豪门里吃牛排都要配红酒的。”
“对对对,”姐姐大笑,“还要用刀叉!”
“爸妈,咱也提前练习下豪门生活,免得以后不习惯!”
“但,咱们家哪有红酒啊?”
爸苦着脸。
“也没刀叉啊。”
妈说。
我在屋角挖出爸埋的葡萄酒。
爸一巴掌就挥了过来:“败家玩意!
这可是村长送的,咱家唯一一瓶酒!”
姐姐两眼放光:“爸,我想喝!”
爸一脸肉痛,但脸色还是立即阴转多云:“好好好,喝!”
我嘴角浮起冷笑。
我知道,提起豪门,姐姐肯定会同意。
葡萄酒是碱性酒,会加速寄生虫的生长,怎么不算绦虫刺身的绝配呢?
我给三个人满好酒,又拿了三把小刀和牙签当刀叉。
然后拿了块抹布挂在手臂上,站在旁边,欠了欠身。
“请老爷、老夫人、少奶奶用餐!”
爸妈笑得脸都皱了起来。
姐姐用每天练习的“银铃般笑声”笑着:“你读十几年书,做我丫鬟正好!”
三人心满意足地坐在漏风的破屋里,装模作样地吃着生牛肉。
仿佛已经愿望达成,坐在高档西餐厅里。
我弯腰笑着站在他们身边。
亲眼看着虫卵一颗不剩地被他们吞进去,拼命忍住笑意!
我亲爱的爸妈和姐姐,可要好好享受这顿大餐啊!